“落……落下来了?就这么……掉下来了?”赵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
然而,更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还在后面。星骸表面那原本如同活物般流淌不息、变幻莫测的暗蓝色光华,在停止旋转并落于石台的那一刻,彻底凝固了!颜色由流动的光晕瞬间沉淀为一种极致深沉、近乎墨黑的暗蓝色,质地也从一个能量光团,蜕变成了看似冰冷、坚硬、如同被天地之力打磨了亿万年的巨大岩石,表面甚至隐约可见一些天然形成的、类似星图脉络般的奇异纹路。之前那扰得人心神不宁的嗡鸣、直刺灵魂的低语、光怪陆离的欲望幻影,所有一切诡异而不祥的征兆,都随着那光芒的凝固而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它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沉默的、冰冷的、仿佛自开天辟地起便沉睡于此的暗蓝色巨石。除了那异乎寻常的庞大体积、深邃得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颜色,以及其背后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从外表看去,它与这山腹之中随处可见的普通岩石似乎再无区别。那曾经搅动风云、引无数枭雄豪强竞折腰、甚至能侵蚀心智、改天换地的恐怖力量,仿佛只是一场集体幻觉,如今已尘埃落定,复归平凡。
洞窟内,那长久以来如同枷锁般萦绕在每个人心头、令人心悸窒息的能量压迫感,也随之彻底冰消瓦解。连空气都似乎变得通透、轻灵了不少,虽然依旧带着地下世界特有的阴凉与潮湿,却不再有那种粘稠污浊、仿佛能扼住喉咙的感觉。
“这……这就完了?真……真变成石头了?”赵莽兀自有些难以置信,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几步,靠近石台,探着粗壮的脖子,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着那块此刻毫无生气的巨大“石块”。他试探着伸出粗糙的手指,指尖带着几分武者特有的谨慎,最终还是轻轻地、快速地触碰了一下星骸那冰冷的表面。
触感传来,是实实在在的坚硬、冰凉,甚至比一般的花岗岩还要致密光滑,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常。
“嘿!真他娘的成石头了!硬邦邦、凉飕飕的!”赵莽确认了触感,一直紧绷如同岩石般的脸上终于裂开一个劫后余生的、带着几分憨傻气的笑容,他收回手指,在裤腿上随意擦了擦,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洪亮,“这下可算踏实了!任他娘的是赫连部的狼崽子,还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黑影会,谁也别想再打这玩意儿的主意了!抢回去能干啥?当摆设都嫌它晦气!盖房子?怕是要压塌八间屋!”他这粗鲁直白、带着浓重市井气息的话语,虽然不雅,却像是一阵强劲的穿堂风,瞬间吹散了弥漫在众人心头的最后一丝凝重与恐惧,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轻松感。
蔡若兮和夏侯琢见状,也都不约而同地暗暗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背肌肉微微放松。虽然对眼前这匪夷所思的变化仍旧满腹疑团,内心深处仍保留着一丝本能的警惕,但至少,这个引发了一切腥风血雨、险些让他们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似乎真的暂时解除了威胁,这总归是值得焚香祷祝的天大幸事。
“是因为逸风哥哥最后不顾性命施展的那道佛光吗?”蔡若兮看着恢复平静、如同亘古磐石般的星骸,又低头凝视怀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的徐逸风,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蚀骨的心疼。她伸出微微颤抖的纤指,用袖角轻轻蘸去徐逸风嘴角已然干涸的淡金色血渍,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夏侯琢已完成了大部分金针的刺入,正在以独特的手法缓缓捻动针尾,引导徐逸风体内那微若游丝的生机进行小周天循环。他闻言,沉吟片刻,冷静分析道:“风眠兄于生死关头顿悟,引动自身心光化佛焰,那佛光至阳至刚,蕴含无上慈悲净化之力,无疑是涤荡星骸戾气、抚平其躁动核心的关键。如同烈日融冰,清泉涤垢。但恐怕不止于此……”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星骸下方石台周围一些几乎微不可察的、新出现的能量湮灭痕迹,“之前那伙行踪诡秘的黑衣人,用那个来历不明的方匣强行摄取了星骸溢散出的部分精纯能量,以及那些惑乱人心的‘低语’残留,这等于是断其爪牙,削其羽翼,大幅削弱了它对外界的影响能力。依我看来,此物……或许本就遵循着某种远超我等理解的、极其漫长的能量潮汐周期,如今恰好到了由极盛转向衰微的临界点。我们的介入,风眠兄的佛光与黑衣人的掠夺,只是外部的催化剂,恰好加速、或者说完整地促成了它眼下的这种‘归寂’状态。”
“‘归寂’……”陈文反复咀嚼着夏侯琢提出的这个充满道家与佛家韵味的词,觉得再贴切不过。他的目光原本一直停留在星骸之上,试图理解其物质结构的转变,此时却被星骸后方、那面原本布满模糊刻痕、与周围岩壁浑然一体的石壁上的奇异变化吸引了。“你们快看那里!那面墙……它……它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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