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学院的晚风带着股机油和金属的味道，吹得走廊窗户嗡嗡作响。李默刚从教授办公室出来，兜里的个人终端突然震了一下，不是常规消息的震动频率，而是那种加密频道特有的短促脉冲——哒、哒、哒，三短两长，跟摩斯电码似的。
【谁啊这是？陈教授刚发过消息，总不能是林小雨吧？她今天应该在灵能星安顿宿舍...】李默加快脚步拐进楼梯间，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掏出终端。
屏幕亮起的瞬间，右上角弹出个陌生对话框，黑底界面，红色粗体字特别扎眼，像用血写的似的。发信人头像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个模糊的机械面罩轮廓，面罩上的能量管闪着诡异的红光，连个ID都没有，就显示"未知联系人"。
【绝了，这暗网风格也太老套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黑市？】李默挑眉，点开会话框。
红色粗体字密密麻麻占了半屏："听说你小子有'双重接口技术'？能让机械体和超能基因兼容那种。开个价，只要技术靠谱，钱不是问题。"
李默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双重接口技术？这都哪听来的谣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技术。】他想起下午机械维护课上，自己顺手把工蜂-3型义肢的能量线路优化了三厘米，当时周围几个学生都看傻了，难道是那会儿传出去的？
终端又震了下，对方发了张图片过来——是个金属箱子的全息图，箱子上嵌着六个数字密码锁，透过半透明箱盖能看到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磁卡，联邦银行的标志在黑暗里反光。
"100万联邦币，现金磁卡，不连网那种。今晚10点，机械学院后街仓库，老地方见。别耍花样，我知道你住哪栋宿舍。"红色粗体字后面还跟了个冷笑的表情符号，丑得像用鼠标画的。
李默盯着那个"老地方"三个字，【后街仓库？不就是上周我拆铁头那伙人机械臂的地方？这孙子不会是铁头的同伙吧？】他切换到空间感知模式，150米内的地形瞬间在脑子里铺开——宿舍楼三楼那个蜂鸟跟踪器还在闪，楼下花坛里有只机械狗在巡逻，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看来对方没在附近盯梢。
【D级改造师，战力700...教授说的"背后有人"，不会就是这种地下改造市场的人吧？】李默摸着下巴，突然想起陈教授凌晨发的加密信息里有句话："机械学院暗流多，地下改造市场最近在找'特殊技术'，小心被缠上。"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这是找上门了。
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回复，就俩字："带现金。"
对方几乎秒回，红色粗体字带着股不耐烦："废话，说了现金磁卡。10点，后街仓库，别迟到。对了，忘了自我介绍，道上叫我'铁头刘'，记住了。"
对话框突然消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连聊天记录都没留下。终端屏幕恢复正常，好像刚才那段对话只是幻觉。
【铁头刘？这名字...跟铁头是什么关系？兄弟？还是同一个人换了个义肢？】李默收起终端，往宿舍楼走。路过二楼公告栏时，正好看到张昊和几个机械系学生站在那，指着公告栏上的旁听生名单议论。
张昊的机械眼闪着绿光，正对着名单上"CN-108-001"的学籍编号拍照，嘴里还念叨："108...肯定有问题，教授今天找李默谈话，绝对是查他背景了..."
李默脚步没停，【查呗查呗，查到最后还不是得被我打脸。】他径直进了宿舍楼，刷卡进房间时，终端又震了下，这次是常规消息，发信人是"机械学院安保处"。
【哟，说曹操曹操到。】李默关上门，反锁，拉上窗帘，才点开消息。
发信人是安保队长，头像就是标准的制式机械警徽，消息内容很官方："李默同学你好，收到你提交的'可疑人员活动举报'，已安排人员加强后街区域巡逻。如有具体交易信息，请及时同步，我们将安排'人赃并获'行动。"
李默勾起嘴角，【这队长效率可以啊，我半小时前才用匿名邮箱发的举报信，现在就回了。】他点开附件里的定位共享界面，屏幕上立刻跳出机械学院的地图，几个绿色圆点正在缓慢移动——是安保队员的实时位置，目前都在主校区，离后街还有段距离。
【10点交易，现在8点半，刚好够他们布控。】李默指尖在地图上划了个圈，把后街仓库的位置标红，又输入"目标可能携带武装改造人，建议配备电磁脉冲武器"，点击发送。
终端"叮"地响了声，安保队长秒回："收到，已部署。请同学注意安全，尽量不要暴露，我们会在外围接应。"
李默把终端扔到床上，往椅子上一坐，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这铁头刘倒是送上门来的肥羊。100万联邦币...够我把机械核心升到B级了吧？还能顺便把地下改造市场的眼线给拔了，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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