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现在跟被陨石砸过似的。
炎械跳窗逃跑后，留下满地狼藉：融化的合金桌椅、烧焦的控制台、还有那枚在地板上静静燃烧的钢铁帝国徽章。蓝色火焰烧得很稳，既不扩大也不熄灭，像个坏掉的指示灯。
"咳咳......"张昊捂着鼻子踢开脚边的金属碎片，机械腿的锚定装置还插在地上，"这他妈是打完仗了还是拆家了？"他量子义肢的能量指示灯闪着红光，显然是彻底空了。
苏清月扶着墙壁站起来，空间领域完全消失，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她看了眼李默："你还愣着干嘛？联邦第七舰队的先遣队快到了，总不能让他们看见指挥中心变成这鬼样子。"
李默确实在发愣，但不是因为累——他机械臂的红灯还在长亮，空间感知缩到500米范围，刚好能扫到整个指挥中心。可就在刚才，感知边缘擦过地面时，好像触到了什么东西。
【错觉？】李默甩甩头，弯腰捡起半截烧变形的控制台线路。这是能源供应线，刚才被火焰漩涡烤化了绝缘层，露出里面的超导铜线。他左手虚握，指尖泛起微弱的空间涟漪——B级高阶空间切割虽然要5000J能量，但切这种细电线还是没问题的。
"嗤啦。"
透明刃光闪过，烧化的线路被精准切断。李默右手接住断线，机械臂的纳米虫蠕动着伸出细丝，像缝衣服似的把铜线对接起来。【幸好老子以前偷偷修过星际网吧的游戏机，这点活儿不算事。】
"你还会修线路？"苏清月挑眉，"我还以为你除了上课睡觉啥也不会。"
"略懂，略懂。"李默含糊过去，手上动作没停。机械臂的传感器显示，这条线连接着防护罩的主能源，修复后至少能让防护罩能量回升到30万焦耳，勉强能撑到舰队来。
张昊一瘸一拐走过来，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入侵者："这些杂碎怎么办？捆起来等舰队处理？"
"捆什么捆，"李默接好最后一根线，控制台屏幕"滋啦"一声亮了，显示防护罩能量条从0%慢慢爬到15%，"直接扔出去，让他们自己醒了走。"他说着抬手，空间感知锁定五个昏迷的入侵者，残余的空间能量发动——不是移动，是轻微的空间震动。
五个入侵者突然"飘"了起来，像被看不见的线吊着，晃晃悠悠飞向破窗户。【省点能量，能用震动绝不移动。】李默心里盘算着，机械核心还在冷却，空间能量只剩30%，得省着用。
"欸？"张昊盯着飘走的入侵者，"你这空间能力还能这么玩？"
"祖传手艺，不外传。"李默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眼睛却悄悄闭上——空间感知再次沉入地下。刚才那感觉不是错觉，20米深的地方，确实有东西在震动。
500米感知范围像雷达一样扫过地下。泥土层、岩石层、然后是——钛合金？
李默的空间感知清晰"看"到，指挥中心东北角的地下，有一堵1米厚的钛合金墙壁。墙后面不是实心土，而是一个500立方米左右的中空区域，形状规则得像个人工建筑。更奇怪的是，那区域里有能量波动，频率稳定在120Hz，嗡嗡作响。
【120Hz......这频率怎么这么耳熟？】李默猛地想起陈教授给他看过的实验日志——完美融合计划实验室的培养舱，运转频率就是120Hz。
"李默？你发什么呆？"苏清月戳了戳他后背，"控制台亮了，防护罩在充能了。"
李默睁开眼，假装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可能刚才打架震到脑子了。"他走到东北角墙壁前，表面看就是普通的合金墙面，跟指挥中心其他地方没区别。但空间感知穿透墙壁，能"摸"到墙后的能量屏障——一层淡蓝色的光膜，能量密度稳定在5万焦耳，比他机械体的防御力还高。
【5万焦耳？这屏障够硬的。】李默用手指敲了敲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不是实心的。钛合金墙壁内侧，隐约有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是门禁系统。
"你敲墙干嘛？"张昊凑过来，量子义肢的扫描仪扫过墙壁，"这墙后面是空的？"
"可能是老建筑的废弃管道间吧。"李默随口胡诌，心里却飞快盘算：20米深，钛合金墙壁，能量屏障，门禁......这他妈哪是什么管道间，分明是个隐藏基地。
炎械刚才说联邦高层有内鬼，现在又冒出来个地下密室，两者会有关系吗？【完美融合计划......母体实验体......陈教授的'母体是关键'......】线索突然串起来了。
李默不动声色地记下墙壁位置，又瞥了眼控制台的时间：16:47。离深夜还有几个小时，足够他准备工具了。张昊的机械破解器、苏清月的空间波动分析......或许能用上。
"行了，这里交给你们收拾，"李默伸了个懒腰，故意打了个哈欠，"我回家补觉，昨晚打游戏熬太晚了。"
"又装！"苏清月翻了个白眼，"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困？"
"那是肾上腺素飙升，现在劲儿过了。"李默摆摆手，慢悠悠走向门口，心里却已经做好了计划。
今晚，得去地下密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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