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内,时间在潜心修炼与紧张研究中悄然流逝。李癫对混沌小成之境的巩固渐入佳境,举手投足间引动的规则涟漪愈发圆融自如。石皮与铁木对“猎犬Ⅲ型”装甲的操控也日益精熟,甚至能做出一些超出原设计规范的高难度战术动作。铁卫734在老扳手的捣鼓下,加载了几个新的战斗模组,熵能射线的稳定性和威力都有所提升。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最终都再次被老扳手那边的新发现所吸引。
那块从战利品中找出的黑色石板碎片,在与李癫带来的《无序词典》、七情情光、变数齿轮、希望之种碎片、对称徽章、逻辑核心等“纪念品”靠近时,产生的共鸣愈发明显。它们被集中摆放在老扳手工作台中央的一个隔离力场中,各种微弱却本质迥异的能量波动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
“能量共振频率正在缓慢趋同……结构稳定性却在下降……见鬼,这不符合常规能量学原理!”老扳手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眉头紧锁,又是困惑又是兴奋。
李癫走到工作台前,凝视着力场中那些微微震颤、仿佛彼此呼唤的物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信息”正在这些物品之间流淌、汇聚。那不仅仅是能量,更像是一种……“记录”,关于世界,关于规则,关于那场被遗忘的“概念灾变”。
“它们想告诉我们什么……”李癫喃喃自语,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更近距离地感知。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隔离力场边缘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所有共鸣的物件勐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无序词典》书页狂舞,七彩情光流转如虹,变数齿轮疯狂旋转,希望之种碎片散发出纯净的秩序之光,对称徽章与逻辑核心则释放出冰冷而精确的波动……这些截然不同的力量,并非相互冲突,而是在那黑色石板碎片散发出的、如同基座般沉稳古老的波动调和下,强行糅合在了一起!
一道混合了所有色彩、却又无法用任何已知颜色描述的混沌光柱,勐地从工作台中央冲天而起!光柱并未破坏物理结构,却瞬间贯穿了安全屋的层层遮蔽,仿佛连接了某个不可知之地!
光柱之中,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符号、无法理解的低语如同走马灯般飞速闪过!
李癫的意识和视线,被强行拉入了这片信息的洪流之中!
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仿佛亲临其境!
他“看”到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由纯粹秩序与逻辑构成的“原初织锦”,无数规则如同晶莹的丝线,被一双无形而伟大的手精准地编织着,构筑出世界的雏形,万象皆循其法,分毫不差。那是一种极致的美,也是一种极致的……脆弱。
他“看”到某种无法理解的“外来的冲击”撕裂了这片织锦,混乱的、矛盾的、不符合逻辑的概念如同病毒般侵入,原本稳定的规则丝线开始断裂、扭曲、相互冲突。秩序在崩坏,逻辑在瓦解,这就是“概念灾变”的开端!
他“看”到那试图“编织”规则的“古老存在”(其形态无法理解,只能感受到一股宏大的意志)在织锦崩坏时,发出了无声的哀嚎与愤怒。它似乎试图“修复”,却因其手段过于僵化,反而加剧了崩坏,自身的一部分意志与力量也碎裂开来,化作了诸如逻辑悖论迷宫这样的“规则伤疤”和“实验场”。
他“看”到崩坏之后,诡域在混乱中逐渐成型,各种扭曲的规则区域、奇葩的诡异生物,都是那场灾难留下的“后遗症”。而一些强大的个体或势力(如锈蚀爵士、情绪之主等),则在试图利用甚至掌控这些破碎的规则,谋求自身的超脱。
他还“看”到了一些更加隐晦的画面——几道散发着不同气息、却同样强大的影子,在崩坏的织锦边缘若隐若现,它们似乎……在“观察”,甚至……在“引导”着崩坏的方向?其中一道影子,给他一种与“影蛛”相似的阴冷感觉。
最后,所有的画面勐地收缩,汇聚成一点极其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的形状,赫然与“残响”棱柱一模一样!随即,光芒炸开,李癫的意识被勐地弹回现实!
噗通!
李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微微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刚才那短暂的信息洪流冲击,对他的心神消耗极大。
“老大!”
“李癫!”
石皮和铁木连忙上前扶住他。老扳手也赶紧关闭了隔离力场,那混沌光柱随之消散,工作台上的物件恢复了平静,只是光泽似乎都暗澹了几分,仿佛耗尽了某种能量。
“我……没事。”李癫摆了摆手,深吸几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神和沸腾的混沌之力。刚才那一瞬间的“亲眼所见”,带给他的震撼无以复加。那不再是猜测和碎片信息的拼凑,而是近乎“亲历”般的场景重现!
“你看到什么了?”老扳手急切地问道,他虽然没被直接拉入幻象,但也感受到了那股庞大的信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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