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顺着甲片的裂纹往下滴，在焦土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龙渊星辰剑斜插在身边的泥土里，剑身布满蛛网状的裂纹，却依旧透着不屈的锋芒。
他挣扎着抬头，看到苏璃等人正跌跌撞撞地跑来。
云瑶的左臂被划伤，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星辰弓上，弓身的木纹吸了血，竟泛起淡淡的红光。
诺雪的噬魂法杖断了半截，剩下的杖身布满焦痕。
凤瑶的宝剑只剩半截剑柄，握柄上的宝石早已碎裂。
陈岩的龙鳞匕首则彻底消失了——想来是在刚才的爆炸中化为了飞灰。
“他……死了吗？”苏璃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的逍遥扇掉在地上，扇面裂成了三瓣，琉璃扇穗也断了一根。
林萧看向焦坑深处，那里除了焦黑的泥土与静静躺着的腰带，再无其他痕迹，连一丝残留的黑气都没留下。
他终于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出的血沫溅落在天龙腰带上，让那些黯淡的龙鳞纹微微亮了亮，像是在回应。
“结束了……”他低声说，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模糊，意识渐渐沉下去。
却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眼角的余光瞥见坑边的焦土下，有什么东西在极快地蠕动——
那是一缕比发丝还细的黑气，正顺着一道不起眼的裂缝往地下钻，快得如同错觉，转瞬便消失不见。
城楼之上，叶柔扶着冰冷的垛口，望着坑中的景象，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她的逍遥扇在掌心轻轻晃动，扇面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是在无声地预警着什么。
远处的地平线上，不知何时聚集起厚重的乌云，正一点点将刚升起不久的太阳遮得严严实实。
天地间渐渐弥漫起一股沉闷的压迫感。
风穿过焦坑，卷起满地细碎的骨粉与焦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亡灵在低语。
这场血战，似乎终于结束了。
又似乎，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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