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为了掏明器,在死人堆里练出来的“软骨功”。
他从后腰摸出一把只有巴掌长的铲子——那是“蚯蚓铲”,专门用来刮墓道里那些陈年尸苔的。
他像只受惊的大壁虎,贴着岩壁蹭蹭往上窜。
到了那条隐约透光的缝隙前,他没急着钻,而是先把蚯蚓铲反手一扣,在那层看似透明的薄膜上狠狠刮了几下。
滋啦——
那声音像是在刮没去干净毛的猪皮。
那层半透明的血膜被刮开个口子,一股带着温热的湿气瞬间喷了出来。
不是那种清爽的风,倒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刚打了个嗝,一股子酸腐的烂肉味混着硫磺气直冲脑门。
“接着!”
麻三反手抽出一根银针,往那风口里一探,再拔出来时,半截针身已经漆黑如墨,甚至还在冒着细微的白烟。
“不是正经风。”麻三低头冲下面喊了一嗓子,声音发紧,“热乎的,烫手。”
蓝阿公在下面捻了捻胡须,脸色阴沉:“当然不是风。这地界是活的,那是它的排气孔。咱们要是钻进去,那就是顺着它的喉管往肺里爬。”
虽然恶心,但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路。
众人也没矫情,顺着麻三放下来的绳索,一个个像挂在腊肉架上的咸鱼,硬着头皮往上攀。
越往上,那股子温热的腥气越重。
爬到半截,一直沉默的铁秤婆突然拽住了绳子,伸手在岩壁的一处凹陷里摸了一把。
“停下。”
老太婆的手指头上沾着一团黏糊糊的半凝固液体,里面还混着几片碎渣。
她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
“这是蜈蚣蜕壳留下的涎水。”铁秤婆把手指在岩壁上蹭干净,冷哼一声,“还有爪印。这印子深浅不一,乱得很,那是几百条腿为了抓地留下的。吴龙那老怪物早就把这儿当后花园了。”
顾一白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这儿是吴龙的地盘,那头顶上那所谓的“天光”……
“咕!”
怒哥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只杂毛鸡没等顾一白下令,从阿朵肩头一跃而起。
为了不惊动什么,它居然懂事地用嘴叼住了一根阿朵之前撕下的布条——那上面画着简单的“缚言符”,把自己那张破嘴给缠了个严实。
小红鸡扑腾着翅膀,像个红色的毛线球,无声无息地钻进了那条狭窄的风道。
尽头确实有光。
那是一团惨白惨白的光晕,看着像月亮照进了深井。
光晕下面是一堆白森森的东西,怒哥凑近了才看清,那全是碎骨头,上面布满了被锯齿啃噬过的痕迹。
怒哥歪着脑袋,绿豆眼盯着那团“月光”。
不对。
这光在动。
不是那种被风吹的晃动,而是像无数只细小的虫子聚在一起,为了维持这个圆形的轮廓,正在拼命地挤压、蠕动。
它猛地一个俯冲,翅膀尖在那团光晕边缘轻轻一扫。
哗啦。
那团伪装成出口的“天光”瞬间散开,哪里是什么月亮,分明是一团悬浮的绿色磷火!
而组成这团磷火的,竟然是成千上万张只有米粒大小的微型口器,它们正一张一合,发出极低频率的摩擦声,模拟着风声和光影。
下方的麻三正好爬上来,一眼瞧见这诡异的一幕,冷汗顺着脊梁骨就下来了。
但他是个老江湖,心念电转间,从怀里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布包。
那是他被掳走的儿子的小肚兜碎片,他一直贴身带着当个念想。
他一咬牙,把那块布片缠在另一根银针上,手腕一抖,将它甩进了那团散开的磷火里。
滋滋滋——
布片刚一触碰到那些绿色的光点,瞬间就像落进了硫酸池,眨眼间就被无数张细小的嘴巴撕碎、吞噬。
紧接着,那些绿色的磷火像是尝到了什么甜头,猛地收缩聚拢。
光影扭曲,那团磷火竟然在半空中拼凑出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那是吴龙的脸。
那张由无数磷火组成的绿脸上,五官模糊而狰狞,嘴巴大张着,虽然没有声音,但谁都能看出他在狂笑。
那种笑,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似乎在说:就知道你们会往这儿钻。
“是杀阵!撤!”
铁秤婆反应最快,她一把扯过挂在腰间的盐袋子,那里面装的是掺了黑狗血的“断契盐”。
她看都没看,抓起一把就朝风口撒了过去。
噼里啪啦!
盐粒撞上那些磷火,炸出一片腥臭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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