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
胡从南的沙哑的声音说道：“各部队即刻收拢兵力，清点弹药，上午九点整，对劳山主峰发起总攻！告诉所有官兵，拿下阵地者官升一级，赏大洋五百！谁敢畏缩不前，就地枪决！”
参谋们轰然应诺，转身快步离去传达命令。
指挥部外，中央军的集结号声此起彼伏，士兵们从临时掩体中钻出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整理装备。
阳光照在他们麻木的脸上，不少人偷偷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劳山阵地，眼神中满是抵触 “打鬼子不积极，打自己人倒起劲” 的议论在队伍中悄悄蔓延。
与此同时，劳山主峰的八路军阵地早已严阵以待。
周卫国站在临时搭建的观察哨里，手中的望远镜不断扫视着山下的中央军集结区域。
停战间隙的宁静并未让他放松警惕，反而加快了部队部署的节奏。
“徐虎，突击旅的炮兵营到位了吗？” 周卫国放下望远镜，语气沉稳。
身后的特战旅旅长徐虎快步上前，敬礼报告：“报告周副司令！已部署完毕，60 门 车榴炮占据西侧高地，60 门猛士火箭炮在北侧山谷隐蔽待命，所有火炮均已完成校射，随时可以开火！”
周卫国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太原空一旅的编队也该出发了。”
话音刚落，一阵遥远的轰鸣声从天际传来，越来越清晰。
不多时，数十架战机组成的庞大编队出现在云层之下，20 架轰 6K、20 架轰 6J、20 架轰 6N 组成的轰炸梯队如同钢铁雁阵，在 1 架空警 3000 预警机的引导下，由 20 架歼 20A 和 20 架歼 35A 护航，掠过劳山上空，朝着中央军后方的补给线飞去。
机翼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让阵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们士气大振，纷纷举起武器欢呼。
周卫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拍了拍徐虎的肩膀：“有空中支援和炮火掩护，胡从南想拿下劳山，得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徐虎咧嘴一笑：“就是！让这帮反动派尝尝咱们的厉害，看他们还敢不敢枪口对内！”
山下的中央军集结区域，两个团的兵力已经整装待发。
6000 名士兵排成整齐的进攻队列，步枪上膛，刺刀出鞘，却难掩队列中弥漫的低落情绪。
队伍前方，两位团长并肩而立，正是刘志辉和方胜利。
刘志辉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纠结，他身着中央军上校军装，腰间的配枪擦得锃亮，眼神却不断瞟向劳山阵地的方向。
他早就听说二哥周卫国在独立纵队担任副司令员，这些年在华北前线抗击日军，打出了不少漂亮仗。
而自己在中央军里，除了应付内部派系斗争，便是参与这些同胞相残的摩擦，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
“方兄，你真的决定了？” 刘志辉压低声音，看向身旁的方胜利。
方胜利年纪稍长，脸上刻着几分沧桑，他曾是中央军校的高材生，与周卫国是同窗好友，更是徐虎的老上司。
当年正是他看出徐虎的军事才能，将其推荐给周卫国。
这些年，他亲眼目睹中央军内部的腐败与消极抗日，早已心灰意冷。
听到这次进攻的是八路军，而且当面的八路军还是独立纵队的时候，他心中便萌生了投诚的念头。
“志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方胜利的声音坚定的继续说道：“倭寇未灭，国家危亡，我们却在这里自己人打自己人，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对得起华国的百姓吗？周兄在前线浴血抗日，我们却要做千古罪人，我良心不安！”
刘志辉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夜与团参谋长李元明及三个营长陈志昌、刘明宇、方连珀的谈话。
当他试探着提出投诚的想法时，几人几乎没有犹豫便表示赞同。
“团长，弟兄们早就不想打了！” 陈志昌当时激动地说，“能跟着周副司令打鬼子，比在这里自相残杀强一百倍！”
“好！” 刘志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说道：“那就按我们商量的来，进攻的时候，命令部队对天开枪，绝不能伤害八路军的弟兄！”
方胜利重重点头，伸出手：“一言为定！”
两人紧紧握手，随后各自回到队伍前方。
随着进攻信号弹升空，中央军的进攻队伍开始向前推进。
鼓号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却听不到预想中的喊杀声。
劳山阵地上，独立纵队特战旅的战士们早已进入射击位置，枪口对准了逼近的中央军。
徐虎握着望远镜，眉头渐渐皱起：“不对劲，他们怎么不开枪？”
周卫国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仔细观察着中央军的动向，只见对方的士兵举着枪，却始终没有对准阵地，反而不断有人朝着天空扣动扳机，枪声稀疏而杂乱。
“停止开火！” 周卫国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密切观察，不要贸然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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