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慌神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像鬼火似的，映得凌霄眼睛猛地一抽。她慌忙摸出手机，屏幕上是阿木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凌霄姐，歪脖子柳树下没见王都头，是不是来晚了？”字旁边还画了个哭脸，歪歪扭扭的。
暗渠出口的芦苇丛突然动了——不是水流声。凌霄摸出手机，信号栏跟抽筋似的跳了两下，刚好能蹭到码头基站的信号。她指尖在屏幕上打滑，突然想起阿木昨天拍着胸脯的样子。
“王都头最守时，我提前半小时去蹲点，保准误不了事。”
现在那傻小子怕是落进赵沉手里了，指不定正挨揍呢。
她抖着手按下拨号键，听筒里“嘟…嘟…”响，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心上。突然电话通了，传来个陌生的哑嗓子。
“凌小姐，别来无恙啊？”
尾音拖得老长，像毒蛇吐信子。
你们把阿木咋了？凌霄压着嗓子问，短刀在芦苇荡里划拉，草叶响，伤着他哪儿没？
小崽子在我们手上，赵爷说了，拿硬盘来换。对方嗤笑一声，背景里传来阿木含混的骂娘声，别耍花样，黄河渡口老槐树，申时三刻，过了点就等着收尸！
电话地断了，凌霄对着黑屏的手机咬牙——赵沉选在开阔的渡口交易，明摆着设了套。她拆开老周的油纸包，河防图副本上还沾着井底的泥，突然瞅见图纸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地图，标着祭祀台-铁牛底座-双重引爆器，字旁边还画了个炸弹似的符号。
芦苇丛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凌霄猛地把图纸塞进防水油布，摸出短刀转身——月光下站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糖霜沾在她冻得通红的指头上：姐姐是凌霄不？爷爷让我把这个给你。
凌霄认出她是老周的孙女小雅，后腰还别着老周那根铜烟杆，杆头磨得锃亮：你咋跑这儿来了？赵沉的人正找你呢！
突然，楼下传来铁门轴“吱嘎吱嘎”的响，凌霄猛地捂住嘴——是档案馆后门的方向！她慌忙把《黄河水利志》塞回玻璃柜，刚合上柜门，就听见两个粗嗓子由远及近。
“李老头说的就是这破地方？赵爷有令，那娘们要是敢露面，直接卸胳膊卸腿，硬盘少个角，咱俩都得去黄河喂鱼！”
“怂包！一个女的能翻起啥浪？”
另一个守卫啐了口唾沫。
“老东西的孙子还在码头仓库锁着，敢耍花样就打断那小兔崽子的手，看他还嘴硬！”
脚步声在楼梯口停了，凌霄紧贴着玻璃柜蹲下，靴跟不小心碰倒金属展架，“哐当”一声，在空荡的档案馆里跟打雷似的。
“谁在上面？！”
楼下传来厉声喝问，紧接着是“噔噔噔”的上楼脚步声。凌霄心跳得像擂鼓，突然听见二楼隔间传来李伯故意打翻东西的脆响。
“对不住…手滑了…老毛病犯了…”
一个守卫骂骂咧咧地停在楼梯转角。
“老东西找死！再磨蹭，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孙子的舌头割了，让他一辈子说不了话！”
守卫踹了踹楼梯扶手。
“赵爷要的《黄河水利志》找到了没？”
李伯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碗碟碎一地的“噼里啪啦”响。
“没…没找着…我这老骨头不中用了，手抖得厉害，刚把碗摔了…”
凌霄贴着玻璃柜蹲下，暗自咬牙。
“李伯是故意拖时间，得赶紧钻管道！”
她趁机摸到展架后的通风管道，刚掀开格栅盖，就听见守卫不耐烦地说。
“找不着就把这破地方烧了！赵爷说了，宁可错杀一千，不留一个活口！”
“等等！”
另一个守卫突然拽住同伴的刀鞘。
“赵爷要活口！硬盘比人金贵！”
他的手电筒扫过玻璃柜，灰尘里赫然印着凌霄的鞋印。
“糟了！这贱人果然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朝展架逼近，凌霄半个身子钻进管道，试金石在掌心烫得像块烙铁——阿木的声音突然在耳朵里炸开。
“这石头能反光！比刀子还管用！”
她猛地把试金石对准管道缝隙，晨光透过金石棱角折射出刺眼的光，正正扎进守卫的左眼。
“啊——我的眼睛！”
守卫惨叫着撞翻展架，青铜器“哐当”砸地，震得屋顶掉灰，跟下小雨似的。
等等！另一个守卫突然拽住同伴的刀鞘，赵爷要活口！硬盘比人金贵！他的手电筒扫过玻璃柜，灰尘里赫然印着凌霄的鞋印，糟了！这贱人果然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朝展架逼近，凌霄半个身子钻进管道，试金石在掌心烫得像块烙铁——阿木的声音突然在耳朵里炸开：这石头能反光！比刀子还管用！她猛地把试金石对准管道缝隙，晨光透过金石棱角折射出刺眼的光，正正扎进守卫的左眼。啊——我的眼睛！守卫惨叫着撞翻展架，青铜器砸地，震得屋顶掉灰，跟下小雨似的。
凌霄刚钻出通风管道，就听见巷口传来马蹄声。
“得去井底找老周！”
她摸出李伯给的钥匙打开柴房暗门，刚拐进后院就撞见浑身是泥的老周。
“丫头，快跟我来！”
老周拽着她往井房跑，手里的油灯晃得厉害。
“赵沉的人发现河防图被动过了，全城搜你呢！”
“河伯显灵了！”
李伯在隔间发出破锣似的吼，瓷碗碎片混着血从门缝渗出来。
“是河伯不让你们动档案！”
两个守卫本就迷信，这会儿被血光和怪响吓得脸煞白，短刀掉地上。
“邪门了！撤！快撤！”
他们连滚带爬冲下楼，后门铁门地关上，震落门框上的蜘蛛网，黏糊糊的像块破布。凌霄从管道钻出来时，看见李伯的左手肿得像发面馒头——指骨被生生打断了。
“柴房暗格里有钥匙...”
老人咳出的血滴在蓝布衫上，红得刺眼。
“别管我...他们去叫人了...一刻钟...再不走...”
凌霄咬碎牙，把试金石塞进他掌心。
“我带你一起走！”
李伯却猛地推开她，眼里血丝跟网似的。
“走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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