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扶着船帮站稳：船板晃得像摇篮，晨雾里飘着水腥气...是快靠岸了吗？
最小的男孩耳朵贴在印壁上，像只警惕的小兽：听到张伯的烟杆声了！咚、咚、咚，像在敲船帮！
扎红头绳的女孩：还有狗叫！是王老铁家的大黄！
张伯的声音从雾里传来：丫头你可算回来了！烟杆都快被我敲断了！
凌霄抹了把脸上的河水，青铜印在掌心发烫：张伯！我通过乙级考验了！
她举起印面，三十七个光点像碎钻般闪烁，突然组成灵蛟形状，尾巴扫过张伯的烟杆时，烟锅火星炸了两颗。
张伯突然掀开芦苇帘冲过来，帘上的水珠簌簌落在船板洇出深色水渍，烟锅火星溅到凌霄衣领：灵蛟印记？让我瞅瞅！
他刚要碰青铜印，印面突然炸开细碎金光，凌霄急忙缩回手：小心！孩子们说会烫到您。
张伯吓得缩回手，烟杆掉在船板上：老天爷！这魂灵还能传话？
凌霄把印贴在胸口笑：他们是黑风口的孩子灵，帮我破了藤母幻境。
她忽然注意到张伯烟杆上的红绳：这红绳和老河伯画像里的一样呢。
张伯捡起烟杆摩挲红绳：这是老伙计留下的念想...对了，墨尘呢？说好在码头等你，人影子都没见着！
凌霄心口一紧：他没在这儿？
最小的男孩突然指着芦苇丛：姐姐看！有青铜令牌的光！
凌霄猛地拨开芦苇丛，冰冷的泥水顺着裤腿滑进靴子里——三枚青铜令牌碎片在晨雾中泛着诡异的焦黑，黑纹像被烈火烧过的蛛网般蜷曲，旁边半片防化服布料浸透暗红血迹，边缘还在滴落泥水。
张伯突然用烟杆戳了戳沾血的布料：这防化服是三棵柳码头的工装！赵沉那帮人上个月就强征了码头的仓库，说是要囤防汛物资，现在看来是幌子！
凌霄突然按住青铜印，光点在印里撞出急促的节奏：孩子们说...墨尘往西北方向去了！那里有铁锈和柴油味！
张伯猛地一拍大腿：是趸船！赵沉有艘改装过的铁壳趸船，专门用来走私文物！
凌霄把令牌碎片揣进怀里：我们现在就去！
张伯突然拉住她：等等！雾太大，黄河古道的暗礁会把木船撞碎！得用老河伯留下的铁皮船，船底有青铜罗盘能辨方向！
张伯的烟圈突然卡在半空：是赵沉那帮人干的！三天前就见他们在三棵柳码头鬼鬼祟祟！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攥紧凌霄的手指，指甲掐进掌心，眼眶泛红：令牌碎片烫得像烙铁...墨尘哥哥的魂在哭！他在喊瑶瑶小心
凌霄一把扯开衣领，锁骨处的血契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在皮肉下滚动——那是墨尘遇险的征兆！他出事了！赵沉抓了墨瑶要挟他！
“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去救墨尘！”
张伯点头：铁牛庙的法器得带上，赵沉那恶徒肯定布了煞阵。
张伯拉住凌霄救往回走。
凌霄边走边握紧青铜印：张伯，铁牛庙里有能对付水煞的法器吗？
张伯摸出烟杆敲了敲石阶：老河伯的镇魂锣还在，敲三声就能震散邪祟。
回到铁牛庙，凌霄把青铜印按在供桌中央，三十七个光点在印面排成圆圈。
扎红头绳的女孩：姐姐，墨尘哥哥的气息往三棵柳码头去了！
最小的男孩：还有河防图的味道！墨尘哥哥说过那图有朱砂香！
凌霄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翻找张伯的油布包：他留给我的备用令牌呢？
张伯蹲在地上拼接令牌碎片，指尖被碎片划破渗出血珠，血珠滴在黑纹上竟像活物般蜷曲躲开：别找了！赵沉要的是河伯印信，墨尘那小子肯定拿自己当诱饵了！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黑狗血！这些碎片被黑狗血泡过！赵沉想污染墨门令牌！
凌霄急忙将青铜印按在碎片上，印面爆发出金蓝色光芒，光点在里面疯狂撞击，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锐响：青铜印能净化邪祟...孩子们撑住！别让煞气钻进印里！
众人合力净化了令牌碎片，令牌碎片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像是在哭啼。
凌霄指尖抚过碎片上跳动的黑纹，突然浑身一颤：这不是哭...是墨尘的灵力在悲鸣！他把令牌碎片当魂引，用自己的命绑着墨瑶的命！
最小的男孩：令牌感应到的哭声来自码头！
凌霄霍然起身：是墨瑶！墨尘的妹妹！
张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烟杆头指着供桌下的暗格：带上这个！老河伯的镇魂锣！敲三声能震散鬼魂，敲七声...
凌霄：能唤黄河水脉！我知道！
两人来到铁牛庙码头，张伯用烟杆撬开船坞锁——烟杆头在锈死的锁孔里转了三圈才弹开：丫头快上船！我去拔缆绳！
凌霄刚踏上铁皮船，青铜印突然发出蜂鸣，像被捏住的蝉翼般高频震颤，扎红头绳的女孩在印里喊：姐姐！水下有东西跟着我们！
凌霄低头看向船底——月光下，十几条黑影贴着船板游动，像被水泡胀的海带，鳞片反射着死鱼肚般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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