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散发着柔和星辉的砂砾在高大宝掌心凝聚成形。
他屈指一弹,星砂化作一道翠绿的流光,悄无声息地飞向青霓的手腕,光芒流转间,凝聚成一个精致的翠玉手镯,镯身上仿佛有嫩芽在缓缓舒展。
“好了,睁开吧。”
青霓疑惑地睁开眼,低头便看到了手腕上多出来的翠绿手镯。一股温润、充满生机的力量顺着手镯与肌肤接触的地方缓缓渗入,滋养着她的剑灵之躯,比立春剑宫本身的灵气更加精纯、更加亲和。同时,心湖深处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涟漪,暖暖的,痒痒的,让她感觉有些陌生,却又无比舒适。
她抬起手,怔怔地看着那只手镯,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高大宝难得清闲,索性留在雾之谷,陪着洛斯莲和西璐四处闲逛。
如今的雾之谷,在青霓的巧手和充沛灵气的滋养下,褪去了几分诡秘,多了许多生机。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看到巡逻的昆虫战士憨厚地朝他们行礼,或是看到杀人蜂精灵小心翼翼地给剑魄昙浇水。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高大宝从储物袋里掏出给她们准备的礼物。给西璐的是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和几套崭新的衣裳,小姑娘红着脸小声道谢,眼睛却亮晶晶的。给洛斯莲的则是一柄锻造精良的短剑,以及一些适合她这个年纪女孩子喜欢的零食和发饰。
“哇!剑!”洛斯莲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那柄短剑上,一把抢过来,爱不释手地挥舞了两下,带起一阵劲风,差点削掉旁边一株回春剑蒲的绒球。她又拿起一串糖葫芦,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这个好吃!比土豆好吃!”
西璐看着洛斯莲有些粗鲁的动作,小声提醒:“洛斯莲姐姐,慢点吃……”
高大宝看着她们,心里也轻松不少。说到底,剥离了使徒的身份和过往,她们也只是两个经历坎坷的孩子。没有孩子会拒绝礼物和善意。
几天相处下来,高大宝发现洛斯莲和西璐的变化确实很大。谷中灵气充沛,又没了幽界力量的侵蚀,两个小姑娘像是雨后春笋般抽条,个子都长高了不少,原本有些病态的苍白肤色也变得红润健康,眉眼间稚气渐脱,隐隐有了少女的轮廓,开始亭亭玉立。
闲暇时,高大宝会指点洛斯莲剑术。这丫头简直是天生的战士胚子。使徒的身躯赋予了她远超常人的速度和力量,体力更是仿佛无穷无尽。高大宝若不动用筑基期的修为压制,光凭剑技和练气期的力量,拆解她的攻势都有些吃力。她的剑招大开大合,带着一股原始的凶悍,但进步神速,往往高大宝刚指点过的技巧,她下一刻就能似模似样地用出来,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看剑!”洛斯莲娇喝一声,短剑带着破风声直刺高大宝面门。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高大宝侧身避过,手腕一抖,木剑精准地点在洛斯莲的手腕上。
“哎呀!”洛斯莲吃痛,短剑差点脱手。她揉着手腕,有些不服气地鼓着嘴,“大宝你又欺负人!用那么大劲!”
“是你自己破绽太大。”高大宝收起木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有点想笑,“速度和力量是你的优势,但不能一味猛冲,要学会控制。”
虽然嘴上抱怨,但洛斯莲对练剑的热情极高,每天都要缠着高大宝打上几个时辰才罢休。高大宝对此也很欣慰,有力量傍身,总归是好事。
只是洛斯莲实在太黏人了。无论高大宝是打坐、看书,还是去查看青霓的植物园,她总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时不时还要凑过来说几句话,或者干脆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高大宝明白,这小姑娘极度缺乏安全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自己不会被抛下。他也不反感,由着她去了。有时候被缠得紧了,他也只能无奈地摸摸她的头,换来小姑娘一个满足的蹭蹭。这奇特的“带娃”生活,让他偶尔会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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