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这个动作，对现在的她而言，太多余了。
高大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欣赏着这件由自己亲手打磨出的“作品”。他抬手，在半空中那幅诸天商路图上，闪烁着血光的坐标上轻轻一点。
“一个废铁界域，一窝自称‘锈骨’的部族。”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拿了三套制式灵能盾，付了定金，扭头就把我们的运货伙计给拆了，想破解里面的阵法。”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意。
“他们以为，契约只是张纸。”
“去告诉他们，违约金……是什么样的。”
蛰煌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遥遥对准了那个血色坐标。
“谨遵，剑主法旨。”
她的声音变了。
不再有半分之前的挣扎或羞恼，那是一种绝对零度般的平静，是淬炼掉所有杂质后，只剩下服从与毁灭的冰冷。
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身前的空间，没有撕裂，而是“崩碎”了！
一道漆黑的裂痕凭空出现，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透过那不稳定的裂隙，隐约能看到一片暗红色的天空，以及堆积如山的金属垃圾。
下一刻，蛰煌的剑灵之体，化作了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紫金电芒，没有丝毫能量外泄，径直射入了那道空间裂痕之中！
轰！
裂痕猛然闭合，一声沉闷如心跳的雷鸣，才后知后觉地在整个沧溟通商阁内炸响，震得货架上的法宝嗡嗡作响。
静室内，只剩下高大宝一人，以及空气中那股浓郁的、带着审判气息的臭氧味道。
霖姬的虚影在他身边悄然浮现，她看着那道已经愈合的空间裂隙，湛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你把她……变成了一把没有鞘的刀。”
“刀？”
高大宝闻着空气里那股霸道的雷罚气息，咧嘴一笑。
“不。”
“是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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