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汪言，语气带着前辈的感慨：“小汪，你这手笔……够大的。为了磨茜茜的戏，这投入，这要求，我拍这么多年戏，头一回见。”
汪言笑了笑，没接话。
姜文则溜达到监视器前，弯腰看着刚才那条回放。画面里，刘艺菲眼神锐利，动作果决，那份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冷静和坚韧，极具冲击力。
“啧！”姜文咂咂嘴，拿下墨镜，指着屏幕对汪言说，“行啊你！这丫头让你给逼出真东西来了！这眼神，这状态，够劲儿！比拍《阳光灿烂》那会儿的宁静还狠！”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和深意：“不过我说小汪，你这心也是够狠的。对着这么一张天仙似的脸，训起来跟训新兵蛋子似的，一点不留情面啊？不怕回家跪搓衣板？”
现场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刘艺菲脸一红，嗔怪地瞪了姜文一眼。
汪言神色不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戏比天大。在片场，她是演员沈静，不是刘艺菲。我要的是最好的表演，不是最漂亮的表演。”
陈宝国在一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姜文也收起玩笑，拍了拍汪言的肩膀：“行！是干导演的料！够纯粹！够狠！”
中午，怀柔基地酒店套房。
厚重的窗帘拉上了一半，挡住了外面刺眼的阳光。冷气开得很足，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精油香薰的味道。刘艺菲刚洗完澡，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裙，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像只慵懒的猫。
汪言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油。他挽起刘艺菲睡裙的袖子，露出她白皙纤细的手臂。手臂内侧，靠近手肘的地方，赫然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那是上午拍摄时，模拟舱剧烈翻滚，她被安全束缚带勒伤留下的。
“嘶……”冰凉的药油倒在皮肤上，汪言温热的手掌覆上去，力道适中地揉搓着，刘艺菲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脸皱成一团。
“忍着点。”汪言声音低沉，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柔了些，“淤血揉开好得快。”
“都怪你……”刘艺菲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和撒娇，“片场暴君！下手没轻没重的！你看都青了！”
“嗯，我的错。”汪言应得干脆，手上动作不停，“下次让道具组把束缚带内衬再加厚一层。”
“还有下次啊？”刘艺菲猛地抬起头，瞪圆了眼睛。
汪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戏还没拍完呢。”
“哼！”刘艺菲重新把脸埋回去，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嘟囔，“汪言哥，我上午……那条真的演得还行吗？”
“嗯，很好。”汪言肯定道，“尤其是后面调整后的状态，沈静的感觉抓得很准。恐惧不是靠退缩表现的，是靠强压下去的颤抖和更快的反应速度。”
“真的？”刘艺菲的声音亮了一点。
“真的。”汪言揉完手臂，又示意她翻身，“背上呢？有没有撞到？”
刘艺菲乖乖翻过身，把睡裙下摆往上撩了撩，露出纤细的腰肢和一小片光滑的背脊。果然，在靠近肩胛骨的地方，也有一小块淡淡的淤青。
汪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搓热，然后覆上去，小心翼翼地揉着。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力道恰到好处，带着药油的清凉，缓解了肌肉的酸痛。刘艺菲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发出满足的轻哼。
“汪言哥……”她侧过脸，看着汪言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你上午训我的时候……好凶。”
“嗯。”汪言应了一声，没抬头。
“不过……”刘艺菲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狡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姜导和陈老师都夸我了呢！”
“他们眼光不错。”汪言淡淡道。
“那我是不是……进步很大？”刘艺菲眨巴着大眼睛，带着点小得意和求表扬的意味。
汪言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放下药油，拿过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嗯，进步很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片场那个冷面导演判若两人，“我的茜茜，是最棒的演员。”
刘艺菲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心里那点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伸出手臂，环住汪言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主动送上柔软的唇瓣。
一个缠绵而温柔的吻后，刘艺菲赖在汪言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衬衫的纽扣。
“汪言哥，我饿了……”她小声说。
“想吃什么？”汪言揽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嗯……想吃你煮的番茄牛腩面！加两个溏心蛋！”刘艺菲立刻报上菜名。
“好。”汪言应道，却没有立刻起身。
刘艺菲疑惑地抬头看他。
汪言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纵容的无奈：“小祖宗，先让我把药油收好，再伺候您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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