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张艺谋的声音倒是挺平静，还带着点笑意：“卫平，我也是刚知道。还没来得及问莫言呢。不过周讯演九儿，我觉得挺合适的，她身上有那股子灵气和韧劲儿，应该不会太差。我倒是挺期待的。”
“期待？我期待个屁！”张卫屏火更大了，“我说的是演员的问题吗？我说的是他汪言挑这个节骨眼公布，摆明了是恶心我！
蹭我《黄金甲》的热度！他要是早几天公布，说不定还能给我那破票房再拉一拉呢！现在倒好，风头全让他抢了！你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
张艺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显然对张卫屏这“蹭热度”的逻辑有点无语，但还是劝道：“卫平，你也别太激动。
版权买卖是作者的自由，莫言想卖给谁就卖给谁。电视剧拍得好，对原着也是好事。水晶影业现在势头猛，做电视剧也是正常布局。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新项目上吧。”
“新项目？我新项目个……”张卫屏差点爆粗口，硬生生忍住了，“行行行，我知道了！挂了！”他烦躁地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胸口起伏不定。
他看着屏幕上水晶发布会现场，周讯那淡定自信的脸，林远帆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有那刺眼的“《红高粱》”海报，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他拿起内线电话：“小刘！给我进来！”
秘书小刘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张总，您找我？”
“去！给我查！查清楚水晶这部《红高粱》什么时候开机！导演是谁？编剧是谁？投资多少！还有那个什么《何以笙箫默》，也给我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张卫屏咬牙切齿地吩咐。
“是，张总！”小刘赶紧应下，退了出去。
张卫屏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感觉汪言就像条阴魂不散的鲶鱼，自己好不容易从《黄金甲》的泥潭里挣扎出来喘口气，这家伙就一尾巴甩过来，又把他拍回了水里。
“汪言……你给老子等着！”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眼神阴鸷。
水晶影业大厦，发布会结束后。
林远帆、蒋雪柔，还有周讯、朱亚文、罗晋、唐嫣等人回到了小会议室。秦婉华和杨晓曦也在。
“效果不错！”林远帆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光，“媒体反响很热烈，话题度绝对够了。”
秦婉华点点头，看向周讯：“迅哥儿，感觉怎么样？记者的问题有点尖锐。”
周讯笑了笑，眼神清亮：“还行，习惯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交给作品吧。”她语气很平和，但那份自信和笃定让人安心。
朱亚文挠挠头：“林总，秦总，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怕演不好拖累大家。”
“怕什么！”林远帆拍拍他肩膀，“郑导点名要的你，说你身上有余占鳌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剧本围读下周就开始，你跟迅哥儿多交流，把感觉找对就行！”
他又看向罗晋和唐嫣：“你们两个也是。《何以笙箫默》是偶像剧，但刘俊杰导演要求很高，对情感的表达非常细腻。
你们俩要尽快进入状态，把小说吃透，把人物关系理清楚。特别是默笙那种阳光开朗又有点小倔强的感觉，唐嫣你要好好琢磨。”
“嗯！林总，秦总，杨总监，我会努力的！”唐嫣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
罗晋也沉稳地应道：“明白，我们会抓紧时间准备。”
杨晓曦在一旁补充：“公司已经为你们安排了表演指导和台词训练，剧本围读期间也会全程跟进。有什么问题随时提出来。”
蒋雪柔看着眼前这群充满干劲的年轻人，还有运筹帷幄的林远帆、秦婉华，心里那点初来乍到的忐忑消散了不少。
她主动开口：“林总，秦总，关于《红高粱》的制作，我这边有些想法。周易团队在古装、年代剧的服装、道具和场景搭建上积累了不少经验，尤其是那种粗粝、真实的质感营造，或许可以帮上忙。”
“太好了！”林远帆眼睛一亮，“蒋总，这正是我们需要的！《红高粱》要的就是那种扎根泥土的生命力，服化道和场景的真实感至关重要！你尽快组织团队，跟美术指导、造型师对接，把这块抓起来！”
“没问题！”蒋雪柔爽快应下，感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秦婉华和杨晓曦回到办公室。
“张卫屏那边，估计要跳脚了。”秦婉华看着电脑上关于新画面和张卫屏的零星报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杨晓曦也笑了：“他肯定觉得老板是故意挑《黄金甲》下映这天公布，恶心他呢。”
“随他怎么想。”秦婉华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们按自己的节奏走。《红高粱》和《何以笙箫默》是开年重头戏，必须做好。对了，晓曦，罗晋和唐嫣那边，你多盯着点，新人第一次挑大梁，心态很重要。”
“放心吧秦总，我会的。”杨晓曦点头，“唐嫣有点紧张，但态度很好。罗晋比较稳。”
“嗯。”秦婉华沉吟片刻，“还有，蒋雪柔那边，让她尽快融入。周易的团队底子不错，用好他们，电视剧这块我们才能站稳脚跟。”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眼神锐利：“电视剧这块战场，我们算是正式亮剑了。张卫屏？他爱跳就让他跳吧。我们的对手，从来就不只是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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