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但雷震明白他的意思。
“战争的形式变了，小子。”雷震的声音低沉，“不再是简单的阵地争夺和人员消灭。现在的敌人，可能藏在数据流里，可能躲在人心的阴影里，甚至可能……来自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方。你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撕开了冰山一角。”
他拍了拍阿杰的肩膀，这个动作对他来说颇为罕见：“感到迷茫是正常的。但记住，无论敌人是什么，在哪里，‘守护者’的职责不变——守护文明的火种，守护生存的权利。这就需要你们具备更全面的素质，不仅是战斗技能，还要有洞察力，判断力，甚至……对未知的包容和理解力。路还长，继续学吧。”
阿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困惑逐渐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
夜幕降临，滨海市灯火通明。
林峻和苏雨晴没有留在政务中心，而是再次来到了那个可以俯瞰城市的高地亭子。石桌上依旧摆着简单的茶具，但两人都没有喝茶的心情。
他们望着脚下这片伤痕累累却又顽强不息的土地，望着夜空中那些熟悉的、以及如今变得意义截然不同的星辰。
“我们阻止了一场灾难，”苏雨晴轻声说，“但并没有赢得胜利。”
“是的，”林峻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我们只是为这场漫长的考试，争取到了更多的答题时间。题目依旧在那里，关于人性，关于科技，关于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每一道题，都关乎存亡。”
他伸出手，握住了苏雨晴微凉的手，仿佛要从彼此身上汲取力量和温暖。
“但至少，我们还在答题。”林峻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只要我们不放弃思考，不放弃努力，不放弃心中那份对光明和秩序的信念，答案……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我们找到。”
星空无言，城市喧嚣。人类文明这艘航船，载着未竟的答案、深藏的隐患和渺茫的希望，继续航行在莫测的时光之海上，驶向一个无人能够预言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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