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中医科的一路，姜禾遇到不少人在跟她主动打招呼——
“姜主任您好。”
“早上好，姜主任。”
“姜主任您真厉害，我有问题可以跟您请教吗？”
“……”
姜禾有些恍惚。
险些以为她回到了前世的医院。
虽然崇拜狂热程度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但是比起昨天的清冷待遇，俨然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等姜禾踏进中医科，面对的态度更加直观。
首先就是大家的态度明显尊敬许多。
其次还有病人和家属，他们见到姜禾都会主动打招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者姜禾能猜到是昨天早上大查房后病人和家属们认可了她的实力。
那前者呢？让这些医生改变的是什么？
姜禾正朝着办公室过去，迎面差点儿撞到人。
“啊！不好意思……主任？”
慌慌张张的年轻女医生赶紧站稳，有些拘谨地喊了姜禾一声。
姜禾认出了对方：
“苏静？”
苏静有些雀跃地跳了下：
“主任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姜禾怎么会不记得？
苏静整理病历后说的那番话，她可是印象深刻。
而前世姜禾一向喜欢给女医生更多机会。
当下看到苏静欲言又止，却又羞于开口的样子。
姜禾便主动问道：
“有事找我吗？”
苏静抱紧怀里的病历，抿了抿唇，紧张开口：
“那个……主任您今天也有门诊，我、我能跟您一起去吗？”
她绞尽脑汁想了很多理由，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
“好啊。”
姜禾欣然同意。
“因为我……啊……啊？好？”
苏静有点懵。
或者说，受宠若惊。
姜禾微笑：
“不想去？”
“当然要去！我愿意去！”
苏静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姜禾也跟着露出微笑，示意苏静跟在身后。
“我带教的风格比较严厉，凡事要你主动去看去听去总结，不要等着我来给你解释。有问题可以事后问我，但在我看病期间不要打扰……”
姜禾从有记忆起，就是超越旁人的天才。
要她停下来配合别人的脚步，这实在很难。
哪怕她已经尽量放慢速度，却还是会被一些人的“笨拙”所惊到。
姜禾知道苏静是个有耐心有理想的人，却不确定她的天赋。
为了不在之后闹得鸡飞狗跳，只好提前打预防针。
苏静听得特别认真，时不时地点头。
很快。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办公室外。
门口居然站了好几个年轻医生，看到姜禾到来都是眼睛一亮！
“主任，我今天可以跟您去门诊吗？”
“我想跟您多学习学习。”
“我有问题想请教主任！”
“……”
又是这样的热情。
姜禾还算淡定地应付了他们。
等这些医生离开后，才流露出几分纳闷。
苏静正在庆幸地拍着胸口：
“还好我来得早，不然跟在主任身边的机会就是他们的了！”
姜禾干脆直接问她：
“为什么你们的态度，前后改变这么大？”
“我吗？我一直很尊敬主任您，希望您留下来的！只是……”
苏静支支吾吾。
姜禾其实心里明白——
中医科的这些医生虽然认可她的医术高，但始终迈不过年龄那道坎儿。
有几个人能做到虚怀若谷，朝年龄比自己还小的主任请教？
哪怕昨天大查房，姜禾树立了威信。
那股别扭依然很难转变过来。
直到今天，有什么契机促使了眼前一切的改变。
会是什么呢？
“……是昨天的通报表扬，而且主任您还上了内部报纸！”
苏静说着，从怀里抽出一直抱着的报纸。
这是属于全单位都要必看的报纸，第一版写的都是国家级大事。
翻到第二版的右下角豆腐块，上面明晃晃写着——
《向优秀楷模姜禾医生学习！》
文章不长，却清晰写出姜禾作为医生兼医生所作出的一系列贡献。
从在家乡时就治疗好了积病多年的精神病患者。
到来随军的路上，见义勇为帮助了病患。
再到医院就职当天，组织抢救在泥石流救灾里受伤的士兵。
甚至连不能向外提及的冯云水冯工，都以重要科学家为代称提了一句……
连姜禾看完了，都有些恍惚，没想到自己在这短短时间里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而这桩桩件件都写得如此清晰，包括最早的王远都提到了。
能够了解这些的，除了陆妄还有谁？
姜禾不由得弯了弯唇。
苏静见到，也跟着笑了：
“主任您不知道，今天早上报纸出来，大家伙都惊了！您以后可是全国名医，大家都排着队想要跟您学习呢！”
姜禾算是明白了。
这份报纸为她扬名，也击碎了大家心里的最后一层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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