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认为你有造反的能力和潜在动机,就足够判死刑了!”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奉天殿前韩国公李善长的耳边。他浑身猛地一颤,原本低垂的眼帘骤然抬起,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和……后怕!
曾几何时,他李善长作为淮西勋贵的领袖,文臣之首,也曾隐隐有过类似的念头:觉得凭借自己在淮西旧部中的威望,在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或许可以在某些事情上与陛下稍作抗衡,为整个功臣集团争取些许利益空间。
但现在,听着天幕上那冰冷无情的分析,看着蓝玉未来那清晰无比的覆灭轨迹,李善长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讨价还价?’他在心中疯狂地否定自己过去的幼稚想法,‘那绝对是找死!’
蓝玉有什么?有泼天的战功,有遍布军中的党羽,有太子的回护(虽然后来没了),结果如何?一旦陛下认为他构成了威胁,动手之时,所谓的战功、党羽,顷刻间灰飞烟灭,毫无反抗之力。
他李善长有什么?有些虚名,有些故旧,有些看似强大的关系网。但在陛下那绝对的皇权和生杀予夺的意志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恐怕比蓝玉的军中势力更加不堪一击!
陛下能给他们一切,自然也能收回一切。不仅仅是富贵荣华,甚至是身家性命。蓝玉案未来将会牵连一万五千人,这里面有多少是真正想谋反的?恐怕大部分都只是被“认为”有威胁,或者被混乱的攀咬卷入其中。
这一刻,李善长彻底明白了。在洪武皇帝麾下,唯有绝对的忠诚,谨慎的言行,以及时刻保持对皇权的敬畏,才是唯一的保身之道。任何一丝一毫的倨傲、结党或者试图彰显自身影响力的行为,都是在玩火,都是在自取灭亡。
他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将身体伏得更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谨守臣节,安分守己,绝不行差踏错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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