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学院。
以风圣学院为中心,这异象正在向整个玄灵界蔓延。天谕城的百姓推开窗户,看见九彩祥云笼罩天际;东荒日出之崖上的修士目睹金莲从崖缝中长出;南疆毒沼中的瘴气被净化,沼泽表面开满金色莲花;北原冰雪中,冰莲与金莲并蒂而生……
万物有灵,皆在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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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天阁顶。
顾南已盘膝坐下,双目闭合,心神与整片天地融为一体。
他“看见”了东荒大地的厚重脉搏,“听见”了南疆丛林的呼吸,“触摸”到了西域流沙的流动,“感知”到了北原冰雪的凛冽。九大灵枢的法则在他体内完美交融,最终化作一枚拳头大小、古朴无华的印玺,静静悬浮在丹田中央。
玄灵界主印。
印成瞬间,天劫——不,或许不该称之为“劫”。
没有雷霆,没有毁灭,只有无穷无尽的天地法则如百川归海般向他涌来。风之法则化作青色丝线,空间法则化作银色脉络,净化法则化作白色光点,生命与毁灭法则化作黑白双鱼……还有他未曾深入领悟的火、水、土、木、金等基础法则,此刻全都自发显化,如朝圣般环绕在他周身。
这是“万法来朝”。
顾南放开身心,任由这些法则涌入体内,与界主印共鸣、融合。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刺眼的光,而是温润如玉、内敛深沉的琉璃光泽。右肩空荡的袖管中,血肉与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新生的手臂皮肤如婴儿般嫩滑,却又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圣体在向“尊体”蜕变。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千年。
当顾南再次睁开双眼时,天地寂静。
祥云未散,金莲未谢,万法依旧环绕。但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缓缓站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左手依旧修长,右手却已重生,且双手皮肤下隐隐有琉璃光华流转,仿佛这具身体已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法则的凝聚。
灵尊初阶。
成了。
顾南心念微动,脚下观天阁的琉璃瓦片上,一株因之前战斗余波而枯萎的“灵雾草”忽然轻轻一颤。草叶上焦黄的部分如时光倒流般褪去,重新泛起翠绿光泽,甚至比原先更加生机勃勃。
言出法随?不,这是“意动法随”。
他只是动了“让它恢复”的念头,甚至无需开口,天地法则便自发响应,以最温和、最完美的方式完成了这件事。
顾南又看向学院练武场边缘——那里,一名在今日对练中伤了腿的年轻弟子正拄着拐杖,呆呆望着天空异象。顾南隔空轻轻一点。
那名弟子忽然感到伤腿处传来一阵温热痒意,他下意识低头,却见纱布下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断裂的骨骼自动接续,肌肉重生。短短三息,伤势痊愈,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未留下。
“我……我好了?!”弟子难以置信地活动着腿脚,随后望向观天阁顶,激动得跪倒在地,“谢……谢院长!”
声音虽轻,却清晰传入顾南耳中。
这便是界主权柄——在玄灵界内,他的感知无所不在,他的意志便是法则。
顾南抬头望向夜空,九彩祥云缓缓旋转,最终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笔直落在他身上。光柱中,他感到整片玄灵界的气运正源源不断向他汇聚,山川河流、草木众生,皆在向他传递着认可与祝福。
“从此,玄灵界便由我来守护。”
他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法则之力,清晰传遍玄灵界每一个角落。
东荒的修士、南疆的巫祝、西域的商旅、北原的猎人、中州的百姓……所有生灵都在这一刻心有所感,不约而同地望向风圣学院的方向,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安定与敬畏。
新的界主,诞生了。
顾南转身,看向下方冰棺中依旧沉睡的南宫玥璃,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伸出手,隔空轻轻一点。
冰棺表面泛起涟漪,南宫玥璃眉心的水神印记骤然亮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璀璨。她苍白的面容上,渐渐泛起一丝血色。
“等你醒来,”顾南轻声说,“这世界,应当已准备好迎接更大的风暴了。”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九霄,望向那更高层次的、神魔交织的未知领域。
灵尊只是开始。
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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