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堡垒,核心疗伤静室。
向之礼平躺在由温玉打造的床榻上,周身笼罩在一层柔和却凝实的星辰光晕中。
数位擅长疗伤的四星修士盘坐四周,指诀变幻,精纯的星力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注入他体内,护持着那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生机。
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若有若无,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消散。
体表,之前与古魔激战、穿越法则风暴留下的狰狞伤口虽已愈合大半,但内里经脉的灼伤、脏腑的破裂,尤其是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与震荡受损的神魂,才是真正致命的创伤。
堡垒高层送来的珍贵丹药已服下数轮,药力化开,勉强吊住了性命,却难以唤醒那沉寂的意识和修复根本的损伤。
几位医修眉头紧锁,他们能做的,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剩下的,只能看向之礼自身的意志与造化了。
静室之外,赵千、石嶙、蛮骨等人虽也带伤在身,却皆未远离,默默守候。
蛮骨焦躁地来回踱步,石嶙则沉默地擦拭着巨斧,赵千目光沉凝,望着紧闭的静室石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影悄无声息地立于阴影中,气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堡垒内部,因赵千带回的消息而引发的波澜并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关于“源骸”、“归墟之门”的议论在暗中流传,各种猜测与心思悄然滋生。
已有数位身份不低的长老,或明或暗地向赵千打听过向之礼的情况,其关注点,不言而喻。
然而,这一切的喧嚣,都未能传入那间被重重阵法守护的静室。
向之礼的意识,沉沦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与黑暗之中。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感知,唯有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流星般偶尔划过——煞星冰冷的杀意、纯白面具诡谲的空间刃、地火罗网的炽热、法则风暴的毁灭、还有那一点纯净之“无”……
就在这永恒的沉寂即将吞噬一切时,一点微弱的、温润的乳白色光芒,自那混沌的最深处,悄然亮起。
是源骸指骨。
它悬浮在向之礼近乎干涸的丹田气海之中,光芒黯淡,体积也缩小了一圈,显然之前的消耗对它亦是巨大。
但此刻,它却如同一位尽职的守护者,散发出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净化意蕴,如同最细腻的丝线,穿透破碎的经脉,抚慰着受损的脏腑,温养着那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
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念,自源骸之中流淌而出,并非具体的传承信息,而是一种纯粹的“理”,关于净化,关于归元,关于对抗寂灭的本质。
这股意念如同春雨,无声地滋润着向之礼沉寂的神魂。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乳白微光的持续照耀与意念的滋养下,混沌的黑暗中,一点属于向之礼自身的意识微光,如同沉睡的种子,终于艰难地挣破了厚重的泥土,微微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意识的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
破碎的记忆开始重新拼接,对身体的感知也逐渐回归。
痛!
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碾碎后勉强粘合。
经脉如同被烈焰灼烧过,每一次微弱的星力尝试运转,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神魂更是如同布满裂纹的琉璃,稍一凝聚念头,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向之礼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能“看”到自己体内那纵横交错、布满焦黑痕迹的经脉,能“内视”到丹田中那枚光芒黯淡、旋转缓慢的暗金道种,以及悬浮在道种旁,如同忠心卫士般的源骸指骨。
他甚至能察觉到,在那暗金道种的表面,因之前强行融合元磁净火、引动源骸本源,以及最后穿越法则风暴的极致压力下,悄然多出了几缕极其细微、却玄奥异常的乳白色纹路。
这些纹路与道种本身的暗金道韵并非泾渭分明,反而有种奇异的交融感,仿佛在毁灭的尽头,孕育出了新的可能。
是了,破而后立。
向之礼明悟。
此番近乎陨落的劫难,固然凶险万分,却也如同一场最残酷的锻打,将他原本的根基、新得的源骸之力、乃至对天地法则的感悟,都强行“糅合”在了一起。
虽然过程痛苦,且远未完成,但一颗蕴含着“不灭”与“净化”两种至高真意的道种新芽,已在他体内悄然萌发。
他尝试着,以微弱的神识,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源骸指骨散发出的那一丝温润力量,如同最耐心的工匠,开始修复那些破碎的经脉,滋养干涸的脏腑。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且伴随着持续的剧痛。
但向之礼的心,却如同古井无波。
历经生死,他的道心愈发坚韧。
时间在寂静的疗伤中流逝。
静室之外,赵千等人感受到静室内那原本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气息,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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