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昕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守住镇江,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此刻,他必须冷静,
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情报中,找出张士诚的真正意图。
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坚毅而又带着一丝迷茫的脸庞,
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整个中军帐上空。
中军帐内的烛火已经换了第三轮,
牛油燃烧产生的油烟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汗水、泥土和墨汁的味道,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马昕和参谋营的众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案几旁,案几上铺满了各种情报,
有探子传回的口述记录,有截获的敌军书信,有各地乡绅上报的见闻,
还有己方斥候绘制的敌军营地草图。
“大家再仔细看看这些情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马昕的声音比之前沉稳了一些,他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逐字逐句地分析每一份情报。
周文彦将几份情报摊开,用炭笔在纸上画着草图:“将军你看,张士德部离开常州后,先是向西北方向移动,
抵达武进县后,却又停留了一天,
随后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向西,朝着丹阳方向前进,
另一路则转向西南,直奔句容。”
“这正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
一名陈姓的参军接口道,他曾是军中的斥候队长,对行军布阵颇有经验,
“如果他想攻打镇江,直接从常州向西,经丹阳直扑镇江即可,为何要分兵去句容?
而且据探子回报,前往句容的那一路兵力还不少,足有五千人。”
马昕拿起一份句容县的情报,上面写着:“句容县城防薄弱,守军仅一千人,且多为老弱残兵,粮草不足。”
他眉头微蹙:“句容虽然城防薄弱,但地理位置并不重要,拿下句容对攻打镇江并无太大帮助。
张士德为何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分兵去攻打一个无关紧要的县城?”
“会不会是为了抢夺粮草?”有人提出猜测。
“不太可能。”周文彦立刻反驳,
“句容县地狭人少,粮草储备有限,不值得张士德动用五千兵力去抢夺。
而且他主力西进,粮草必然充足,没必要冒这个险。”
众人陷入了沉思,帐内只剩下翻动纸张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马昕将所有关于张士德部的情报都整理了一遍,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你们看,前往丹阳的那一路敌军,行军速度很慢,
每天只走三十里,而且沿途不断设置哨卡,似乎在防备什么。
而前往句容的那一路,却是急行军,速度极快,看样子是想尽快抵达句容。”
“这就奇怪了。”
陈姓谋士摸了摸下巴,“如果是分兵进攻,两路大军应该相互配合,行军速度也该大致相当。
可现在一路慢,一路快,完全不像是协同作战的样子。”
周文彦突然眼睛一亮:“将军,属下有个猜测。
张士德分兵去句容,可能只是个幌子!他的真正目标,还是镇江!”
“幌子?”马昕看向他,“说说你的理由。”
“张士德深知镇江城防坚固,我们早有防备,如果他正面强攻,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周文彦指着地图,“他分兵去句容,故意摆出要攻打句容、迂回包抄镇江的架势,就是想让我们分兵去救援句容。
到时候,镇江的兵力被削弱,他再率领主力从丹阳方向突然发起猛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道理!”
有人立刻附和,
“前往丹阳的那一路敌军行军缓慢,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我们分兵救援句容。
一旦我们调动兵力,他们就会立刻加快速度,直扑镇江!”
马昕心中一动,周文彦的猜测确实有道理。
他拿起另一份情报,上面记录着张士诚部在常州城,囤积了大量的攻城器械,而且从各地征集了不少民夫,显然是做足了强攻的准备。
如果张士德的目标只是句容,根本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还有一点。”
周文彦继续说道,“我们截获的张士德写给部下的书信中,多次提到‘佯攻’、‘牵制’等字眼,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目标,但结合其他情报来看,这很可能就是指分兵句容之事。”
马昕的眉头渐渐舒展,但心中仍有一丝疑虑。
战争瞬息万变,任何情报都可能存在误导,万一这只是张士德的又一个圈套呢?
他想起了之前几次与张士诚部交手的经历,对方向来狡猾多变,擅长声东击西,很难让人捉摸透真实意图。
“不能大意。”
马昕沉声道,“虽然周参军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们不能仅凭这些情报就下定论。
张士诚部的动向依然存在很多疑点,比如他们在武进县停留的那一天,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前往句容的那一路敌军,除了攻城之外,有没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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