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腐朽的金属混着陈年香灰，闻久了让人头晕。
秦无尘停下脚步，望着那深渊，眉头紧锁。
因果律视野再次开启，十七条未来线交织眼前，依旧多数通向毁灭。
但他注意到，有一条极为黯淡的路径，末端竟透出一丝微光——那光不属于任何已知功法或法宝，更像是……某种觉醒。
“那边。”他指向东南角一处不起眼的凹地，“我们从那里下去。”
“你怎么知道？”敖璃问。
“我不知道。”他收起视野，“但我得试试。”
她没再质疑，只是默默调整呼吸，体内龙息开始流转，随时准备应变。
秦无尘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战场。
碎石遍地，残旗飘摇，远处还立着半截烧焦的旗杆，上面依稀可见“逆命”二字。
这里埋葬了太多人，也终结了太多事。
可路还没完。
他转回头，正要迈步，忽然感到肋骨处一阵钝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经脉里爬行。
低头一看，手臂上的龙纹微微发烫，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
“怎么了？”敖璃察觉异样。
“没事。”他按住手臂，“只是它……有点不安。”
话音未落，胸口那颗心脏猛然一跳。
紧接着，整片大地轻微震颤。
裂口深处，一道幽光冲天而起，直射云霄。
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倒悬宫殿的轮廓，只存在刹那，便轰然崩塌。
秦无尘瞳孔一缩。
他知道，那是警告。
也是邀请。
他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
敖璃紧跟其后，手中短枪微抬，枪尖划过空气，发出细微嗡鸣。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那片昏暗天光之下。
焦土尽头，风又起，卷起一片灰烬，扑向深渊方向。
一只乌鸦掠过天空，翅膀扫过断碑，爪中掉落半块玉牌，落在秦无尘方才站立的位置。
玉牌正面刻着一个“卜”字，背面沾着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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