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剑体……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真的有人能再度铸就。”青霄剑灵开口,声音空灵,仿佛自九天之外传来,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响。
叶云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似乎对此体质,知之甚深。”
青霄剑灵微微颔首,眼神飘忽,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自然知晓。因为……我的上一任主人,凌霄子,他便是这等体质。”
叶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打断。
“凌霄子,他与你一般,惊才绝艳,逆天而行。他亦曾铸就九天剑体,持我青霄,于太古末年,迎战那尊因吞噬万灵而彻底堕落、扭曲的‘幽冥天道’。”
青霄剑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段记忆,显然即便对于她这等存在,也是刻骨铭心。
“那一战,打碎了无数星域,葬下了太多英灵。凌霄子凭借九天剑体之威,与我人剑合一,最终……以自身道灭为代价,一剑贯穿了幽冥天道的核心,将其斩落,但也仅能将其重创封印,未能彻底灭杀。”
青霄剑灵看向叶云,目光变得无比凝重:“叶云,你如今铸就九天剑体,实力大进,甚至可能已超越当年的凌霄子。但你要面对的罗睺,他吞噬融合了部分昊一权柄,其本质,某种程度上,比那尊堕落的幽冥天道更加诡异、更难对付。他并非纯粹的天道,也非纯粹的魔,他是规则与毁灭的扭曲结合体。”
叶云静静听着,脸上并无惧色,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他早已料到罗睺绝非易与之辈。
“九天剑体,是你抗衡他的重要资本。”
青霄剑灵继续道,“此体质不仅赋予你无上战力,更关键的是,它能让你在一定程度上,‘欺骗’乃至‘同化’罗睺所掌控的部分规则。因为九天剑体本身,便是剑之规则的极致体现,近乎于‘道’的化身。以规则对规则,以你之‘剑道’,逆斩他之‘魔道’!”
“我明白了。”叶云点头,青霄剑灵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一些推演,也让他对九天剑体的运用,有了更清晰的方向。
他看向青霄剑灵,能感觉到,在述说这些古老秘辛之后,她的灵体似乎凝实了一丝,那清寂的眸子深处,某种沉寂万古的东西,似乎正在缓缓苏醒。
“你的记忆,恢复了不少。”叶云道。
青霄剑灵微微闭目,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轻声道:“得益于你铸就九天剑体时引动的本源剑道规则冲刷,以及……你体内那愈发完善的逆道之力的滋养。一些尘封的碎片,正在归来。”
她重新睁开眼,看向叶云的目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可与决然:“叶云,碎星崖之战,我将与你同行,一如当年,随凌霄子征伐天道。这一次,结局或将不同。”
叶云迎着她的目光,缓缓伸出手,虚按在青霄剑的剑柄之上。
“这一次,结局必当不同。”
他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平静的陈述,却蕴含着斩钉截铁的信念。
青霄剑发出一声愉悦的清鸣,剑灵身影缓缓融入剑身,剑光内敛,气息却与叶云更加水乳交融,仿佛真正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叶云收回手掌,目光再次投向那团剩余的昊一本源。虽然铸就九天剑体消耗巨大,但这团最核心的本源依旧残留着小半,其内蕴含的天道规则碎片,对他参悟禁锢剑意,推演超越仙帝之境,仍有大用。
他重新闭上双眼,心神沉入对规则的感悟之中。
外界风云变幻,备战如火如荼,而在这被拉伸的时光里,叶云争分夺秒,向着那最终的境界,发起冲击。
时间,一天天过去。
斩天盟与仙道盟军的实力,在丹药、阵法、传承以及叶云隔空剑意指引的多重作用下,稳步而快速地提升着。
丹鼎门倾尽全力,在耗费了海量珍稀资源后,终于成功炼制出三炉“帝境丹”,虽成丹率不足三成,但也得到了共计七枚丹药!这七枚帝境丹,如同七颗希望的种子,被慎重地分配给了几位卡在仙尊巅峰多年、根基最为扎实的核心长老。
而万法阁与星瑶带领的团队,在叶云遗留剑意的启发下,也对那“戮仙屠魔大阵”的残谱完成了初步的推演与补全,虽然距离完全恢复太古凶阵之威尚远,但已能构筑起一个威力惊人的简化版阵基,开始在一些关键节点秘密布设。
魔庭在第一次试探性的刺杀失败后,似乎也意识到了斩天盟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加之碎星崖之约将近,大规模的侵袭并未立刻发生,但边境的摩擦与小规模的冲突却日益频繁,气氛愈发紧张压抑,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日益临近的三个月之期,投向了那片法则混乱、被称为绝地的——碎星崖!
这一日,距离三月之期,仅剩最后七天。
刹那剑域内,叶云周身的气息已然达到了一个饱和的临界点,那团昊一本源终于被彻底炼化吸收,点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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