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对着镜头（也就是林凡）继续咆哮，唾沫星子几乎要透过虚拟影像喷出来：“…摸鱼摸到新世界皇帝的老巢去了？！世界政府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立刻给我报告情况！然后马上滚回马林梵多述职！听到没有？！黄猿！”
林凡裂痕墨镜后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眼前这位暴跳如雷的海军元帅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广告。
他甚至还有空，用空闲的左手，极其随意地…弹了弹右肩浪人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在战国元帅的咆哮暂歇换气的间隙，在杰克和烬那懵逼的注视下，林凡那慵懒的气泡音，带着一丝信号不良般的微弱杂音，清晰地响起，如同在回复一条骚扰短信：
“摩西摩西…元帅…”
林凡的语调拖得很长，仿佛信号真的不太好，“…我这边…嗞…有点忙…”
他说话的同时，那只捏着黄金电话虫的右手，极其“自然”地…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角度调整！
战国元帅那愤怒的虚拟半身影像，也随之…微微转动！
好巧不巧地…
那虚拟影像的正面，恰好…精准无比地对准了…刚刚刹住脚步、正处于懵逼状态的旱灾杰克…那张巨大的、布满粗硬毛发和赤红双眼的…猛犸象脸！
仿佛战国元帅正在隔空，对着杰克的脸…咆哮！
“忙？！你忙个…”
战国的虚拟影像显然没听到林凡的回答，或者选择性忽略，继续咆哮，但话还没说完——
林凡的气泡音再次响起，无缝衔接，语气带着一种“正在处理重要公务”的坦然，甚至还有一丝“差旅费不好报销”的淡淡抱怨：
“…在…和之国…出差。”
林凡顿了顿，仿佛在查看日程表，“…进行…嗞…必要的…武力交涉…”
随着他的话语，那只捏着电话虫的右手再次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战国元帅的虚拟影像也随之晃动，那愤怒的目光（虽然是虚拟的）仿佛在杰克那巨大的象脸上…扫描？
尤其是在那根刻着巨大“拆”字的象牙上…多停留了那么零点几秒？（错觉？）
杰克被这“死亡凝视”看得浑身毛发倒竖，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上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海军元帅…隔着电话虫影像都这么凶？
“…差旅费…”
林凡的气泡音继续响起，重点清晰，诉求明确，“…记得…找财务…报一下。”
说完，他仿佛完成了最重要的汇报，根本不给战国元帅再次咆哮的机会，捏着黄金电话虫的右手食指…极其“自然”地…对着电话虫背上那个微型电话虫的脑袋…轻轻一按。
啪嗒。
微型电话虫的眼睛瞬间闭上，发出的光芒骤然熄灭。
战国元帅那愤怒的、似乎还想说什么的虚拟影像，如同被掐断了信号的电视节目，瞬间…闪烁了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金电话虫再次恢复成胖乎乎的待机状态，“啵”地一声，被林凡随手塞回了破烂浪人服的内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接听到挂断，不到五秒。
祭坛上，一片死寂。
只有风声，烟尘飘落声，以及…杰克粗重懵逼的喘息声。
林凡仿佛只是接了个无关紧要的骚扰电话，裂痕墨镜后的目光，再次“平静”地…转向了那头上还顶着个虚拟“拆”字、处于巨大困惑和残存暴怒中的猛犸象。
那慵懒的气泡音，如同最后的流程确认，清晰地响起：
“发票…”
林凡的目光扫过杰克象牙上那巨大的、边缘还在冒烟的“拆”字，仿佛那就是本次“武力交涉”的成果证明， “…回头…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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