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言一怔，他看着池源眼眶红红的，嘴角向下瘪着，满脸写着悲伤情绪的池源。
心也跟着生出几分痛意，下意识的就将池源揽入怀中。
池源顺势扑进卫司言怀里，眼中的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下。
他一想到，一想到自己此时感觉到的难过情绪，在之前的几个世界，爹爹也都感觉到了，就胸口好闷。
甚至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他只能用哭泣，来发泄这种情绪。
可好像越是发泄，心头的气闷却越多，池源很难受。
系统看着也着急，急得绕着池源团团转，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让池源越发的难过，只能寄希望于卫司言。
毕竟，这是池源爹爹的一部分碎片，也只有池源爹爹的话，才对池源有用。
卫司言轻轻给池源拍着背，脑子却在飞速转动着。
根据池源刚才那句话，他大概猜出来了一些什么。
在他之前，池源必定也去收集过其他世界的“爹爹碎片”。
那些爹爹，他想着，应该和他一样。
对于池源这个崽崽，是很喜欢的。
更是想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池源面前，不舍得他伤心、受苦。
池源说每次离开的时候，爹爹会不会难过，就意味着，池源每一次都是最先离开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卫司言抱着池源的动作一僵，又抱的更紧了一些。
心里猜测着，这个世界也是这样吗？
那... ...
卫司言垂眸，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池源，收敛好眼中的情绪，继续想着。
光是想想，就让人难过。
按照池源这穿梭世界的本事，不该小小年纪就离去，那么只有一个情况能够说明，那就是——代价！
拼齐本体的代价。
“呼——！”
卫司言长长吐出一口气，算是想明白了，他再次看向池源。
“源源，告诉爹爹，你每个世界都必须要提前离开爹爹吗？”
哭泣的池源，因为这个问题，暂时不再哭泣。
他抬起脑袋，泪水涟涟的望着卫司言，然后点点头，闷声“嗯”着。
“是，代价吗？”
“嗯。”
“那，源源会受到伤害吗？”
“不会。”
这个答案，让卫司言又松了一口气。
不会对池源造成伤害就行，只是在小世界里提前离开而已。
还好，还好... ...
他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池源脸上的泪，一边摸摸他的脑袋。
“源源很难过吗？”
“难过，好难过，源源这里闷闷的，这里酸酸的... ...”
池源点头，他鼻头红红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脸上的难过情绪，根本掩藏不住，也让他越发想要和爹爹更亲近一些。
小手环抱住卫司言的腰身，整个人埋进卫司言的怀中。
嗅着那浓郁的，属于爹爹的味道，能让他的难过稍微缓和几分。
卫司言也配合着池源的动作，将人抱的更紧了一些，一边给池源顺着气。
“我不知道你那些爹爹经历过什么，又是什么样的情绪。”
“但，推己及人，如果源源提前离开，留下爹爹一个人的话，那爹爹肯定是会难过的。”
池源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这样，眼泪流的越发汹涌。
卫司言连忙给他擦着，一边接着说着。
“源源，难过是人之常情，爹爹难过，但却不会一直难过。”
这话让池源好奇的看了过来，卫司言轻轻拍着他的背。
“对于爹爹来说，跟源源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乐，都很珍贵。”
“等源源离开，爹爹见不到源源，肯定会难过，但难过只是一时的。”
“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重逢，不是吗？”
“哈~况且，人生苦短，剩下的时间用来回忆那些美好都还不够呢，哪里有多余的时间难过那么久啊？”
“人啊，都是要往前看的，源源也是一样，爹爹等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源源也要坚强，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卫司言的话很温柔，温柔的字字入心。
也正如系统所想，只有爹爹才能劝住池源。
池源眨巴着被泪打湿的眼睫，仔细的想着这些话，最后他只是坚定的看着卫司言。
“源源一定会努力的，要早一点，早一点和爹爹重逢。”
“嗯，爹爹相信源源~”
卫司言欣慰的笑着，又哄着。
池源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哭累了，又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池源睡过去，卫司言脸上的温和笑意却收敛了起来。
他有些迷茫的透过门扉看向远处，这么早就要考虑离别了吗？
又深吸一口气，那些话他说的通透，但其实，自己还没有做好离别的准备。
卫司言轻抚着池源的头发，所以，那个本体的他究竟是怎么落到碎成一片一片的境地的？
还要让池源这么小的孩子，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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