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向下延伸,坡度渐陡。林宇侧着身,鞋底小心地蹭着湿滑的岩面,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扎实。那点微光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更远处是粘稠得化不开的墨色,吞噬着光线,也吞噬着声音。
岩壁上的熔蚀痕迹逐渐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异常——石壁变得异常光滑,仿佛被长期水流冲刷过,但空气中并无充足的水汽。触手所及,是一种温润的、略带弹性的怪异触感,绝非天然岩石。他用指甲用力抠了一下,只留下一点浅白的划痕,有一股极淡的、类似消毒水的化学气味逸散出来。
法医的直觉让他心头警铃微作。这不像地质构造,更像某种……人工材料的固化产物。
前方的通道似乎到了尽头,微光照射下,隐约出现一个规则的方形轮廓。他加快脚步,靠近后发现那是一道门。金属材质,但表面覆盖着一层与周围岩壁类似的暗沉涂层,使其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门扉紧闭,没有任何可见的门把手或锁孔,只有中心位置有一个不起眼的、硬币大小的圆形凹陷,内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晶体结构。
又是技术奇点。林宇停下脚步,没有贸然上前。他举高光粒,仔细审视这道门。门与周围“岩壁”的接缝几乎天衣无缝,工艺精湛得令人窒息。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那个圆形凹陷,像一只冷漠的独眼。
他沉吟片刻,再次取出了那柄解剖刀。刀柄沉寂,那两片金属薄片毫无反应。他尝试着将刀尖探向那个圆形凹陷,没有任何反应。他又将刀柄末端,那个曾经弹出尾帽、藏有荧光石暗格的位置靠近凹陷。
依旧死寂。
难道猜错了?这门与解剖刀无关?
他后退半步,目光再次扫过门扉周围。光线移动间,他注意到门框左下角,靠近地面的位置,似乎有一片颜色略深于周围。他蹲下身,用指尖触摸——那里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粘稠残留,已经半干涸,颜色暗红近黑。
血?而且是相当新鲜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氧化。
他的视线顺着那点暗色向下移动,在地面的尘埃上,看到了几道极其模糊的、被匆忙擦拭过的拖拽痕迹,指向门的方向。
有人受伤了,并且试图进入,或者刚从这门里出来?痕迹太淡,难以判断方向。
就在他全神贯注勘察这细微痕迹时,掌心中那一直沉寂的解剖刀柄,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被错觉的温热感。
林宇猛地缩回手,紧盯刀柄。
不是错觉。那两片金属薄片依旧黯淡,但刀柄本身的温度似乎在缓慢上升,尤其是末端靠近那个微小凸起的位置,变得温热起来。
与此同时,那道严丝合缝的金属门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嘀”声,像是某种休眠中的设备被微弱信号激活的自检音。
门正中那个圆形凹陷里,细微的晶体结构似乎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微不可见的红光,旋即熄灭。
有反应!虽然极其微弱!
林宇心脏一跳,再次尝试将温热的刀柄末端靠近那个凹陷。
这一次,凹陷内的晶体结构亮起了稳定的、柔和的蓝色微光。紧接着,一阵几乎低不可闻的气流声从门缝中泄出,伴随着内部机械结构精密运行的轻微啮合声。
嗤——
严丝合缝的门扉向内滑开了一道窄缝,刚好容一人通过。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灭菌消毒水、某种有机培养液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衰败甜腥的气味,从中扑面而来。
门后并非天然的岩洞,而是一条纯白色的、泛着金属冷光的走廊。墙壁光滑无缝,天花板内嵌着发出柔和冷光的灯带,只是光线似乎不太稳定,偶尔会轻微地闪烁一下。走廊向前延伸不远便拐向右边,看不到尽头。
彻头彻尾的人造环境。与门外粗粝原始的岩缝形成了荒谬而骇人的对比。
林宇站在门口,冰冷的白光映亮了他沾满泥污和血渍的脸。门内外的空气对流,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深吸了一口那冰冷的、带着不祥气息的空气,握紧了手中恢复温凉的解剖刀。
没有犹豫的余地。他侧身,挤进了那道门缝。
身后的金属门在他进入后,悄无声息地迅速滑回闭合,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存在过。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瞬间包裹了他,比岩缝中的黑暗更令人窒息。走廊里的空气带着不自然的恒温,干燥,净化过度,反而让鼻腔感到一丝刺痛。脚下的地板是一种柔软的抗静电材料,吸收了他所有的脚步声。
他像是闯入了一个巨大而精密的培养皿,而他是唯一不该存在的细菌。
他沿着走廊小心前行,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两旁的墙壁没有任何门或窗口,只有光滑冰冷的表面。灯光稳定了些,但那种非人的、绝对洁净的环境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拐过弯,走廊尽头出现了一扇透明的观察窗。他放缓脚步,贴近窗边,向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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