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上游多处山洪暴发,巨大的洪峰如同脱缰的野马,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撞向了那段最脆弱的河堤!
“轰隆——!!!”
一声巨响,压过了雷鸣,震动了整个历丘城。
不是雷声,是堤坝崩塌的毁灭之音!
浑浊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束缚,如同决口的巨兽,咆哮着冲向沉睡中的城镇、村庄,冲向那片象征着极致成功与荣耀的侯府!
(灾难爆发,堤坝崩溃,洪水肆虐)
侯府内,既济刚饮下一杯助眠的参酒,正准备就寝。突如其来的巨响和脚下大地的震动,让他一个踉跄。
“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问,久违的警觉被瞬间激发,但长久的麻痹让他的反应慢了太多。
回答他的,是迅速由远及近、如同万马奔腾般的轰鸣,以及侍从、宫女们撕心裂肺的尖叫!
“水!大水冲进来了!!!”
侯府厚重的朱门在洪水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冲开!浑浊的、冰冷的洪水裹挟着泥沙、断木,以惊人的速度灌入庭院,淹没回廊,直扑内室!
既济惊呆了,他眼睁睁看着那黄色的浊流吞噬着他精心营造的繁华,精美的器物在洪水中漂浮、撞击、粉碎。他试图向外跑,但年老体衰,加上酒意未散,脚步虚浮。
一个巨大的浪头打来,冲垮了寝殿的窗户,冰冷刺骨的洪水劈头盖脸,将他彻底淹没!
“救……咕嘟……”他拼命挣扎,但水流的力量超乎想象。腥臭的泥水疯狂地灌入他的口鼻,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锦被、家具撞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头颅被死死按在水下,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
濡其首!
爻辞中的景象,竟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应验在了他的身上!
(高潮部分:既济被困侯府,被洪水淹没头部,“濡其首”具象化)
幸得几名忠心的侍卫拼死相救,他们砸开窗户,在洪流中奋力抓住已经昏迷的既济,将他拖上了府中最高的观星台。
既济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大量浑浊的泥水。花白的头发紧贴着头皮,华丽的睡袍沾满污秽,昔日威严的镇边侯,此刻狼狈如落水之犬。冰冷的河水带走体温,更带来彻骨的恐惧与……悔恨。
他抬起头,望向台下。
哪里还有什么繁华盛景?目之所及,一片汪洋。民房的屋顶在水中若隐若现,漂浮的尸体与杂物随处可见,幸存者的哭喊声、求救声,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微弱而绝望。他的历丘,他一手打造的北疆明珠,正在洪水中痛苦呻吟。
(灾难后果:城市被淹,民众死伤,既济目睹惨状)
“侯爷!侯爷!”既明带着一队兵士,乘坐临时扎起的木筏,艰难地靠近观星台。他看到父亲无恙,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泪流满面,“父亲!河堤崩了……西城、南岸……全完了!百姓……死伤无数啊!”
既济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铺天盖地的绝望与自责。他猛地抓住既明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儿子的肉里,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如同泣血:
“初吉……终乱……首濡之厉……在忘戒也!”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卦象早已警示,“初吉终乱”。是他,被成功的幻象蒙蔽了双眼,亲手拆掉了所有防御,主动迎接着“终乱”的结局。“濡其首”的危险,并非天降,而是他骄惰懈怠、忘却戒备所招致的必然恶果!
(既济醒悟,痛悔“初吉终乱,首濡之厉,在忘戒也”)
洪水退去,留给历丘的是一片狼藉与无尽的悲痛。良田被毁,房屋倒塌,瘟疫的阴影开始蔓延。曾经对既济感恩戴德的百姓,此刻眼中充满了愤怒与质疑。民怨,如同尚未退尽的积水,在历丘的每一个角落发酵、沸腾。
厉!
真正的危险,不仅是水灾带来的直接损失,更是民心离散、根基动摇的严峻局面。
既济强撑着病体,重新披上了那身象征责任与警醒的旧甲——尽管它已经有些不合身。他下令开放所有剩余仓廪赈灾,亲自监督灾后重建,惩处玩忽职守的官员,甚至将优旃等谄媚之徒下狱问罪。
他试图力挽狂澜,用行动弥补过错。
然而,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难以找回。他晚年的这次重大失误,如同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深深烙印在他的声望之上。人们依然敬畏他过去的功绩,却再也无法毫无保留地信任他现在的决策。
成功的堡垒,从内部被懈怠侵蚀后,纵使外壳仍在,其稳固已大不如前。
既济躺在病榻上,望着窗外开始重建但依旧残破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他用一生证明了既济卦的守成智慧,却又在生命的尾声,用自身的惨痛教训,验证了其上六爻辞那如钢似铁的警示。
至高之危,在于忘危。成功之厉,始于失戒。
(既济努力挽回但声望受损,点明“厉”的深层含义与最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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