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却在这时看清了封魂塔的全貌——塔身上刻满她熟悉的灵植纹路,每一道都与她血脉共鸣。
“你输了。”她望着赤焰夫人,声音轻却坚定,“心魔阵要攻的是心,可我的心……”她转头看向萧砚,他的剑仍稳稳指着敌人,眼底却全是她的倒影,“早就有了要守的东西。”
赤焰夫人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她突然挥袖,漫天雾气如潮水般倒灌进山谷。
封魂塔的轮廓在雾中忽明忽暗,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关被触发。
“你会后悔的。”她留下这句话,身影消失在雾里。而山谷里的雾气更浓了。
陆骁晃了晃脑袋,终于捡起短刀,却仍有些发怔。
萧砚收剑入鞘,反手握住苏蘅的手——他的掌心有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
“刚才的幻境……”苏蘅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我信你。”他说,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我信你。”话音未落,封魂塔方向传来一声裂帛般的脆响。
苏蘅抬头,看见塔顶的云纹石雕突然崩裂,一缕漆黑如墨的雾气钻了出来,瞬间融入周围的白雾。
陆骁的短刀再次落地。这次他没去捡,只是瞪大眼睛,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我刚才好像看见……”
萧砚的剑再次出鞘。他将苏蘅护在身后,目光如刃扫过浓雾。乌鞘剑的嗡鸣比之前更急,像是在警告什么。
苏蘅望着越来越浓的雾气,突然想起彼岸花王的话——心魔阵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幻象,是当幻象开始侵蚀清醒的意识……
她握紧萧砚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这温度让她安心,却也让她心悸——因为她分明看见,萧砚的眼角,有一滴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萧砚的指尖几乎要掐进苏蘅腕骨里。他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极乱,像被暴雨打湿的蝶翼,而自己体内翻涌的灵力顺着交握处灌进去时,竟触到一层黏腻的黑雾——那是心魔阵的余毒,正顺着她的血脉往识海钻。
“苏蘅!”他低喝,喉结因紧张而滚动,“听我说话。你闻到松针的味道了吗?刚才我折了松枝别在你发间——”他突然想起什么,另一只手迅速探向她耳后,果然摸到那截被雾气打湿的青枝,“是后山崖边的马尾松,你说它的树脂味像极了外婆熬的枇杷膏。”
苏蘅的睫毛剧烈颤动。她混沌的识海里,“枇杷膏”三个字突然撞开一片迷雾。她看见二十岁那年的夏天,租住在老巷子里,外婆举着青瓷碗追她:“小蘅,这膏子润喉,爬山别渴着。”
阳光透过葡萄架落在老人银白的发上,像落了层碎金——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外婆,三天后她就因心梗去世了。
“不。”她突然攥紧萧砚的手,指甲几乎陷进他掌心,“这不是我的恐惧。赤焰夫人,你搞错了。”她的声音带着破茧而出的清冽,掌心的金纹随着灵力翻涌亮起,“我的软肋从来不是失去,是——”她抬眼望进萧砚泛红的眼底,“是害怕自己不够强,护不住想护的人。”
话音未落,她指尖腾起一簇幽绿灵火。
那火不是烧在掌心,而是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窜进雾气里。山风突然倒卷,灌木丛中猛地窜出无数紫藤根系,如千百条青蛇般刺破雾幕。
苏蘅能听见紫藤在尖叫,它们的藤须裹着她的灵力,正一寸寸绞碎幻境里的黑雾。
“这不是过去,而是你的执念!”她对着雾气中央的赤焰夫人喝道。幻象像被利刃划开的锦缎,“刺啦”一声崩解。
陆骁最先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岩石,短刀“当啷”落地时他终于回神,抬手抹了把脸——脸上全是冷汗,连睫毛都沾成了簇。
萧砚的剑仍横在身前,但握剑的手在抖,他刚才几乎耗尽灵力,额角的碎发被汗黏成一绺,却仍死死盯着苏蘅的眼睛,仿佛要确认她是否真的回来了。
赤焰夫人的红衣在雾气散尽后显得格外刺目。她没有退,只是倚着崖边的老松,指尖绕着一缕未散的黑雾,嘴角还挂着笑:“不错,比千年前更清醒了。”她的目光扫过苏蘅掌心未熄的灵火,又落在萧砚腰间的剑上,“但你确定要进那塔?封魂塔封的可不止是我的执念——”
“我要进去。”苏蘅打断她。她转身看向封魂塔,塔身上的灵植纹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每一道都像在她血脉里跳动。
刚才幻境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月白锦裳的自己与红衣少女掌心相抵,光树崩裂时,有一粒星子般的花苞掉进了塔底。
那是……她的记忆碎片?“找回真正的记忆。”她重复,声音轻却坚定,“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逃避。”
萧砚的剑“嗡”地轻鸣一声。他收剑入鞘,指腹轻轻擦过苏蘅发间那截松枝,松针上的水珠落进她衣领,凉得她颤了颤。
“我陪你。”他说,声音低得像山风,但每个字都砸得极重,“陆骁守外门,我进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m.20xs.org)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