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主?”苏蘅耳尖微动。
她曾在古籍里见过这个称谓,是灵植师体系最顶端的荣耀,可历代记载都语焉不详。
萧砚的手在她身侧握紧,玄铁寒纹从袖口漫出半寸——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哗啦!”林梢突然传来枝叶断裂声。
苏蘅瞳孔骤缩,转身时已催出灵火藤链——赵婉如正站在十步外的土坡上,鬓发散乱,腕间缠着半截被烧断的银链。
她左手捏着枚青黑色蛊虫,虫身爬满暗红触须,正是方才被击碎的幽冥花种残孽。
“你以为赢了?”赵婉如的声音像刮过碎瓷,“这蛊虫吞过梅疏的怨气,你烧得掉花种,烧得掉梅树里的执念吗?”她指尖一松,蛊虫“嗖”地射向梅树根部。
苏蘅早有防备。她在净化花种时,便让灵藤在四周织了张半透明的网——此刻藤蔓突然拔高,如绿绸般兜住蛊虫。
灵火顺着藤脉窜过去,青黑蛊虫刚触到火焰便发出尖啸,触须瞬间焦卷,连带着赵婉如腕间的银链“啪”地崩断。
“真正的力量不是操纵怨念。”苏蘅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灵力翻涌的灼烧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口,“是让执念有处安放。”她指尖轻点,灵火骤然收缩成豆大的光团,将蛊虫烧得连灰都不剩。
赵婉如踉跄后退,脚边的碎石滚进草丛。她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突然笑出声:“你护得住梅树,护得住全天下的灵植师吗?赤焰夫人的余党还在——”
“够了。”萧砚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本世子的刀,不斩说废话的败将。”他抬手召来暗卫,玄色披风翻卷间,赵婉如已被制住拖走。
那抹狼狈的身影消失在林外时,苏蘅听见她的尖叫被夜风吹散:“你等着!万芳主的誓约...会要了你的命——”
“阿蘅。”萧砚转身,眼里的冷意瞬间化软,“伤着没?”他指腹掠过她掌心的焦红印记,灵力顺着接触的皮肤渗进去,替她缓解灼痛。
苏蘅摇头,注意力却被梅树方向的动静吸引——焦黑的枝桠上,竟冒出了米粒大的新芽。
“这是...梅疏的力量?”她轻声道。树影里,那道月白幻影再度浮现,却比之前更淡,像要融进水汽里。
“执念已解,我该走了。”梅疏的指尖拂过新芽,“记住,誓约不只是誓言,是要替所有不能发声的草木,替所有被碾碎的灵植师,守住这方天地。”
苏蘅胸口发闷,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血脉里翻涌。
她伸手去碰幻影,指尖却穿过那抹月光——可就在触碰的刹那,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梅疏在毒雾里护着小灵植师逃跑,在刑架上咬破舌尖写血书,最后将遗书塞进青石板时,眼角的泪滴在泥土里,开出一朵极小的白梅。
“我记住了。”她对着空气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你未走完的路,我替你走。”
梅疏笑了,发间的红梅簪突然泛起微光。
那光融入苏蘅眉心,她眼前闪过一片模糊的花影,像是某种古老契约在苏醒。
萧砚握住她发冷的手,担忧地唤她名字,她却只是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重新抽芽的梅树——那些新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不多时便缀满了星星点点的花苞。
“要开了。”她轻声说。话音未落,第一朵白梅“噗”地绽放。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像有人在树间撒了把碎月。
月光下,雪色花瓣簌簌落在苏蘅肩头,她望着满树琼英,眼底的雾气渐渐凝成锐光:“这一战,我不会再输。”
风掠过梅枝,一片花瓣轻轻粘在她发间。
萧砚望着她被花影映亮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连接——像是梅树的根须穿透了泥土,将她的心跳与天地间所有草木的呼吸,系成了同一根弦。
苏蘅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指尖碰到眉心那点温热。
她不知道的是,在梅树最深处的年轮里,一道与她轮廓重合的光影正缓缓浮现,与梅疏的幻影重叠成模糊的双影。
那是花灵血脉与万芳主誓约,在她意识深处,开始了第一场温柔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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