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苏蘅反扣住他手腕,金纹突然从掌心漫到小臂,“我早让后山的紫藤绕着庙墙织了层藤网。”她闭眼轻唤,远处传来藤蔓抽芽的脆响,“你看。”
古庙外突然腾起绿浪。
原本盘在檐角的老紫藤像活了般疯长,粗如儿臂的藤条从四面八方窜出,在庙门前交织成半人高的墙。
最外层的藤皮裂开,露出密匝匝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第一声尖叫几乎同时响起。
穿红袍的女人撞在藤墙上,绣着火焰纹的袖摆被倒刺勾住,整个人被吊在半空。
她腰间的青铜瓶摔碎,黑雾裹着腥气涌出来,却被藤墙渗出的黏液死死黏住,连半寸都扩散不得。
“小贱人!”另一个红衣人挥刀劈向藤墙,刀刃砍在藤条上只迸出火星,反震得虎口发麻。 她抬头时,额角已被苏蘅操控的野菊刺扎出血珠——方才那株预警的野菊,此刻正从她发间钻出,细茎缠上她脖颈,“你以为这点藤蔓......”
“不够?”苏蘅睁开眼,眼底浮起浅金。所有藤条突然震颤。
被吊在半空的红衣人脚下,紫藤根须猛地钻出地面,像无数条绿蛇缠上她脚踝;挥刀的女人发间的野菊突然绽放,花蕊里渗出透明汁液,顺着她鬓角流进耳朵——那是苏蘅今早刚培育的“醒神菊”,此刻却被她反向注入了麻痹毒素。
萧砚的剑还未出鞘,已看清战局。
他松开苏蘅的手,却在她要往前踏时扣住她腰,将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半步:“你耗力。”
苏蘅抬头看他,见他眉峰微簇——是担心她动用能力过度。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腰间的螭纹玉牌,金纹顺着玉牌纹路爬上他手背:“我有数。”
最后一个红衣人刚要转身逃跑,脚腕突然被缠上牵牛花藤。
那花藤顺着她小腿往上窜,在她惊呼声里裹住她咽喉,轻轻一勒——不是要她命,是要她晕。
藤墙外的动静渐歇。苏蘅垂下手,金纹如退潮般缩回掌心,额角已渗出薄汗。
萧砚立刻掏出手帕要擦,却被她截住,反手塞进他肩伤处:“先顾你自己。”
“不急。”萧砚握住她沾了薄汗的手,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藤心符。”他晃了晃,瓶身映着月光,“你前日说要做的通讯符,我让暗卫连夜烧了二十张。”
苏蘅眼睛一亮。她接过瓷瓶倒出张符纸,符面用藤汁画着缠绕的纹路。指尖金纹轻轻一触,符纸腾起绿烟,在空中凝成个旋转的草叶标记——正是古庙的坐标。
“他们若还有后手,我让暗卫在十里外接应。”萧砚指腹蹭过她发间沾的藤絮,“我去去就回。”
“等等。”苏蘅拉住他衣角,突然踮脚在他唇上碰了碰,“速去速回。”萧砚的耳尖瞬间泛红。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转身时却又回头,目光扫过她泛白的指尖:“若有危险,唤我名字。”脚步声渐远后,苏蘅转身看向石碑。
月光下的藤纹仍泛着幽绿,像在无声诉说前世的誓约。
她伸手触碰碑身,指尖金纹与藤纹相触的刹那,脑海里闪过片段:玄袍青年将野蔷薇别在她鬓边时,说的是“来世,我寻你”;白衣女子抚过花瓣时,眼底是“无论几世,我等你”的坚定。
“苏姑娘。”沙哑的声音惊得她后退半步。
月光下,守碑人从碑影里走出,腰间铜铃轻响:“莫怕,老仆来送样东西。”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粒半透明的种子,“这是万芳主当年封灵脉时埋下的’百花种‘。明日御苑祭典,灵脉所在的枯梅树会开花——“他顿了顿,”但开的不是梅花。“
苏蘅接过种子,触感像捧着整座春天的温度:“是......”
“是赤焰夫人要引你入阵的饵。”守碑人指节叩了叩石碑,“她等不及了,今夜就会去御苑布‘九幽怨阵’。那阵需借祭典上百人的怨气为引,你若去.....”
“我必须去。”苏蘅将种子收进袖中,“灵脉不能落在魔宗手里,前世的誓约......”她摸了摸掌心的金纹,“今世的人,我都要护。”
守碑人笑了,眼角的星子光更亮:“万芳主还是这般倔。”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那小将军快到了,他身上的血味......”话音未落,庙门被撞开。
萧砚的玄袍沾着露水,发梢滴着夜雾,腰间玉牌却亮得惊人——正是方才藤心符引的路。
他一眼看见苏蘅,紧绷的肩背瞬间松懈,却在看清她手中的种子时挑眉:“守碑人给的?” “嗯。”苏蘅将种子递给他看,“明日祭典......”
“我陪你。”萧砚截断她的话,指尖轻轻碰了碰种子,“无论那阵多险,我都在。”庙外突然起了风。
风里裹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极了焚烧纸钱的气息。
苏蘅皱了皱眉,识海里突然炸开成百上千株植物的尖叫——御苑方向的枯梅树在抖,每片枯枝都在喊“血!血!“;祭典用的牡丹被人连根拔起,根须上沾着黑泥;就连御苑围墙外的野薄荷都在抖,说“红衣服的女人,在梅树下挖坑”。
“赵婉如动手了。”苏蘅攥紧种子,金纹在掌心发烫,“她要提前开阵。”
萧砚的剑“嗡”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紧抿的唇:“明日祭典,皇室、世家、灵植师都会到。她要借他们的怨气......”
“所以我们必须去。”苏蘅抬头看他,眼底的金纹与他玉牌的光交相辉映,“去破她的阵,去守我们的誓约。”
风越刮越急,卷着庙外的落花打在两人脚边。
萧砚收了剑,伸手将苏蘅鬓边的乱发别到耳后:“我让人备了最快的马,后半夜就能到御苑。”他指腹蹭过她腕间的金纹,“今晚,我守着你。”
苏蘅没说话,只是将手放进他掌心。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像极了石碑上那对立誓的男女。
远处传来雄鸡打鸣,东边的天已泛起鱼肚白——御苑祭典的日子,要到了。庙外的老槐树突然抖落最后一片叶子。
苏蘅听见,十里外的御苑里,那株枯梅树的枝头,正有第一朵花骨朵,裹着黑雾,缓缓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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