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没回头。她能感觉到黑雾里的怨魂在啃噬皮肤,像无数冰锥扎进血肉,但更清晰的是脚边青砖下灵脉引的震动——那是她昨夜用野菊汁混着自己血画的引灵阵,此刻正顺着赵婉如的法阵倒灌。
“开!”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藤心符上,掌心金纹骤然炸开金光,三株方才织字的藤蔓突然暴长,叶片边缘泛起赤金火焰,“咔”地缠上黑雾。
怨气被藤链抽得扭曲成蛇形,发出刺耳的尖啸。
赵婉如鬓边金步摇歪到耳后,脸上脂粉裂开细缝,露出底下青灰的皮肤——那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颜色。
她猛地掐住自己手腕的咒印,指甲陷进肉里:“苏蘅!你以为破了我的阵盘就能赢?这怨气是用御苑百年灵脉养的——”
“住口!”苏蘅指尖抵住藤链,灵识顺着火焰往黑雾里钻。
她能看见怨魂里裹着的骨签,每根都刻着祭典参与者的生辰——皇帝身边的大皇子,萧砚的副将,甚至刚才给她递茶的小宫女。“你们不配用活人的命养邪术!”她大喝一声,藤链上的火焰突然变成翠色,那是与御苑牡丹共鸣的灵火,“共生共鸣!”
全场灵植应声而鸣。
台前的牡丹抖落花瓣,每片都泛起微光;廊下的海棠树抽出新枝,嫩红的花苞跟着火焰节奏轻颤;连围墙外的野薄荷都翻涌进来,在半空织成绿色屏障。
怨气被灵火和花香绞成碎片,赵婉如踉跄后退,袖中黑幡“刷”地展开,赤焰纹在幡面烧得通红。
“好个木尊手段。”苍老的声音自高台后方传来。
御苑长老陆无尘不知何时站在朱漆柱旁,鹤氅无风自动,手中木笛泛着青玉光。
他将笛子抵在唇边,清越的笛声裹着松木香散开,残余的黑雾触到音波便化作青烟。“赤焰夫人的分身也敢来御苑撒野?”他指尖掐了个净灵诀,最后一缕怨气“噗”地消散,连赵婉如鬓边的金步摇都被震落在地。
赵婉如突然笑了。
她弯腰捡起金步摇,指甲在步摇上划出火星,黑幡“轰”地燃起黑雾。“陆老头,你护得住这一时,护得住百年前的灵植师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两个人同时开口,“苏蘅,你的花灵血脉越觉醒,就越离真相近一步——”黑雾裹住她的身影,再散开时只剩满地焦黑的幡灰。
“追!”萧砚劈开最后一名魔宗余党的刀,剑刃上还滴着血。
他踉跄着冲向黑雾消散处,却被苏蘅拉住手腕。
她的掌心还留着灵火的余温,抬头时眼底闪着水光:“别追,这是调虎离山。”
皇帝的龙椅被撞得歪向一侧,大皇子正扶着他拍背顺气,阶下贵女们缩成一团,锦帕捂住嘴不敢出声。
陆无尘走到苏蘅跟前,木笛轻敲她掌心的金纹:“你引动全场灵植共鸣,这手段...倒是像极了传说中的万芳主。”他瞥了眼满地焦黑,又看向萧砚染血的袖口,“今日多亏两位,不过...” 苏蘅突然攥紧萧砚的手。她的识海里,方才还在共鸣的灵植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掐住了喉咙。 东边梅苑的枯梅不再喊“血”,而是发出细碎的“咔咔”声,像是枝干在扭曲;祭典主坛的牡丹花瓣开始打卷,花蕊里渗出黑色汁液;连刚才护着她的野薄荷都在抖,说“疼...有东西在咬根”。
萧砚察觉她的异样,低头见她指尖发白,轻声问:“怎么了?”
苏蘅望着赵婉如消失的方向,藤心符在袖中发烫。
她松开手,摸向腰间新挂的藤纹玉佩——那是萧砚今早塞给她的定情物。“没什么。”她抬头时,眼底的光比灵火更烈,“只是突然觉得,这御苑的花,该好好醒醒了。”
风卷着焦灰掠过回廊,梅苑方向传来一声脆响,像是老梅树的枝桠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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