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混血儿吗？眼睛颜色好特别，是冰蓝色的，太好看了！”另一个女生举着手机，想和苏雪棠合照，被苏雪棠微微侧身躲开。
“我们能做朋友吗？我是中文系的，以后可以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呀！”一个戴发箍的女生笑得很热情，递过来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苏雪棠站在人群中央，像一座被围攻的冰山。她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银发下的耳尖却红得几乎透明，手里的笔记本被捏得“咯吱”作响，指节都泛了白。程筱筱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又酸又痒，有点不舒服，还有点...生气？她不想看到苏雪棠被别人围着，不想别人碰她的头发，不想别人对她笑。
这种感觉让她鼓起勇气，用力挤过人群，一边说“让一下，谢谢”，一边准确无误地抓住苏雪棠的手腕，指尖紧紧攥着她的袖子：“雪棠！我们该走了！辅导员说要去系里领教材！”
苏雪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跟着她冲出重围，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两人一路小跑，直到拐进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僻静小路，才停下脚步，靠在树干上喘气。程筱筱笑得直不起腰，指着苏雪棠泛红的耳尖：“雪棠，你刚才好受欢迎啊~ 那么多女生围着你，都快成明星了！”
“...麻烦。”苏雪棠别过脸去，银发垂落下来，遮住泛红的脸颊和耳朵，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程筱筱正想说点什么调侃她，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同学，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篮球服的男生大步走来。他个子很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额头上还带着点汗珠，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目光灼灼地盯着程筱筱，像是锁定了目标：“刚才在大礼堂就看到你了，你穿浅蓝色裙子的样子特别好看！能认识一下吗？我叫周明，是体育系的，打篮球的。”
程筱筱下意识地往苏雪棠身边靠了靠，身体几乎贴到她的胳膊，声音有点紧张：“呃，抱歉，我...我还有事，要和朋友去领教材。”
“别急着拒绝嘛，”周明笑得很阳光，往前凑了一步，离程筱筱更近了，“就加个微信，又不耽误你领教材。以后你想看篮球赛，我可以给你留前排的位置，还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你！”
苏雪棠的指尖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快速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程筱筱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慢慢下降——这不是错觉，而是苏雪棠的情绪影响了她的灵力场，连周围的梧桐叶都微微晃动了一下，带着点凉意。
“她说了，不。”苏雪棠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能冻伤空气，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周明这才注意到苏雪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带着点不以为然：“你是她朋友啊？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她，又没别的意思，你别这么严肃嘛。”
“她有人了。”苏雪棠往前迈了一步，将程筱筱挡在身后，银发无风自动，冰蓝色的眼眸直视周明，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离她远点。”
她的气场瞬间爆发，像突然降临的寒流，周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震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篮球差点掉在地上：“抱、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是那种关系！”他的目光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腕和苏雪棠护犊子的姿态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连篮球都忘了拿。
程筱筱的灵体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闪烁起来，即使在实体化状态下，也能看到淡淡的蓝光从她的皮肤下透出来，像一层发光的薄纱。她转头看向苏雪棠，黑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雪棠，你刚才说...我有人了？”
苏雪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她猛地转身，大步向前走，声音有点慌乱：“...别废话，去图书馆领教材。”
程筱筱小跑着跟上，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眼睛弯成了月牙：“雪棠等等我嘛~ 你还没告诉我，‘有人了’是什么意思呀？”
回到公寓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客厅，给浅灰色的沙发镀上一层暖金。程筱筱一进门就扑到沙发上，抱着苏雪棠最喜欢的兔子抱枕滚来滚去，嘴里嘟囔着：“今天好累啊~ 被好多人搭讪，比跑八百米还累！”
苏雪棠默默走进卧室，将今天领到的教材、课表和院系资料一一放在书桌上，分类整理好。她的冰蓝色眼睛时不时会瞟向沙发上那团欢快的身影——程筱筱滚来滚去，兔子抱枕被她压在身下，黑发散开，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程筱筱突然停下动作，坐直身体，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只发现了有趣玩具的小狐狸：“雪棠，你今天好凶哦~ 那个叫周明的男生，被你吓得差点摔跤，你当时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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