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左边刻着“破迷”,右边刻着“启新”。
几天后,书院举行了第一场公开的授牌仪式。
首批一百名“星民”,就站在这两根柱子下。
他们里面有戍边士卒的孩子,有铁匠木匠的儿子,有被解救出来的奴仆,甚至还有一个柳媖悄悄向我推荐的盲眼老乐师的儿子。
那孩子耳朵特别灵,正在帮墨鸢调试一个更大、更灵敏的“地听瓮”。
我亲自给他们每一个人戴上那枚烧制好的陶牌。
陶牌的正面是星星的图案,背面是独一无二的编号。
我给一个叫阿牛的铁匠儿子戴上陶牌时,他紧张得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扶正他的牌子,凑到他耳边,很轻地说:“从今天起,你不姓奴,不姓仆。你姓‘星’。”
那孩子的肩膀猛地一抖,抬起头,眼睛里亮得吓人。
仪式结束后,轲生找到了我。
他如今已经是信风使的领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磨砺出来的沉稳。
他建议,应该立刻从这一百名最优的学员里,选出十个人,组成一支“信风先遣队”,沿着商路向西走。
不用走太远,但必须实地勘测地形,记录下沿途的风土人情,把看见的一切都画下来,写下来,带回来。
我同意了。
但给他们加了一道铁令:“不许带刀枪,只准带三样东西:脖子上的陶牌,足够多的纸和笔,还有红薯种。”
轲生和几个被选中的年轻人都愣了。
一个叫石头的少年忍不住问:“大人,不带兵器,路上遇到强盗怎么办?”
我看着他,也看着所有人。
“你们的脑子,就是最好的兵器。你们要带去的,不是征服者的刀剑,是播种者的脚印。你们走到哪里,就把‘星民’这个词,把红薯怎么种,带到哪里。让那边的人知道,大秦来的,不全是收税的官和杀人的兵。”
临行前一夜,我把轲生单独叫来,给了他一枚特制的铜铃。
跟我袖子里那枚一模一样。
“路上如果遇到危险,或者你们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摇响它。什么都别想,先保住命,跑回来。”我看着他的眼睛,“听见它响,就像听见我说:别回头。”
轲生握紧了那枚铜铃,重重地点了点头。
墨鸢那边也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她利用缴获的那些叛军铠甲残片,结合从匈奴俘虏那学来的皮甲工艺,捣鼓出一种新式轻甲。
她管这叫“星鳞甲”。
用小片的熟铁甲叶,像鱼鳞一样层层叠叠地铆在坚韧的牛皮上。
重量比秦军的制式盔甲轻了一半,但防护力,尤其对箭矢的防护,强了不少。
更绝的是,她在每一片甲胄的内侧,都用钢针刻了一个微小的星图编号,跟星民的陶牌一一对应。
“以后打仗,谁立了功,不用文书在旁边记。只要找到尸体或者伤员,对一下甲片上的编号,就知道他是谁,功劳就算谁的。”墨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这东西的意义太大了。
我当即拍板,让她立刻组建一个“工科营”,专门研究农具、兵器、水利器械。
并且允许她直接从星民里招人当学徒,经费也由我从郡府直拨。
这是第一个脱离了官僚体系,直接归我管的技术部门。
日子似乎一天天好起来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柳媖在一个深夜,敲响了我的房门。
她脸色惨白,手里的烛台都在抖。
“大人……”她一开口,声音都是飘的,“出事了。”
她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是之前赵高留下的、他此行记录的副本。
柳媖负责整理归档。
她告诉我,在整理到最后一卷时,发现竹简的捆绳里,夹着一片揉成一团的碎纸。
要不是她心细,差点就当成废料扔了。
她展开那片碎纸,上面是宗正寺卿嬴腾和一个叫夏无且的内廷侍医的密信残片。
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咳疾加重,药中有变……”
短短几个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进我的脑子里。
嬴政病了?药里有问题?
我一把抢过那张纸片,浑身的血都凉了。
“这东西,还有谁看见了?”我死死盯着柳媖。
“没……没有,就我一个。”她吓得快哭了。
“封锁消息!”我立刻下了死命令,声音冷得像冰,“从现在起,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对任何人,一个字都不许提!”
我把李承泽和墨鸢秘密叫来。
当他们看到那张纸片时,反应比我好不了多少。
李承泽当场就要拔刀:“大人!我这就带一队信风使,奔袭咸阳!把那个狗屁侍医抓起来!”
“抓?然后呢?”我反问他,“然后被人当成挟功自重、意图干政的乱臣贼子,连同我们所有人,一起砍了脑袋?”
我太清楚宫里的那些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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