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的主角,五岁的周廷玉,凭借着小孩子的“特权”,正“沉沉”睡在平祖母奢香的怀里。他深知此事关乎家族未来,更关乎他转世重生后的幸福生活,乃至未来的大计。于是乎,在会议开始前,他施展了浑身解数,缠着奢香要抱抱,一旦奢香试图将他交给丫鬟,他便立刻“惊醒”,用小胳膊死死搂住祖母的脖子,复又“熟睡”。“小孩子的特权,不用白不用,这叫战略卖萌。” 看着孙儿憨态可掬的模样,刘瑜和奢香心都化了,便将他一同抱入了密室。周廷玉也很“识趣”,紧闭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对即将决定数人生死的讨论毫无兴趣,实则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
密室内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空气仿佛粘稠得能滴出水来。
周必贤将情况再次说明,重点强调了朱允炆一行已被控制,以及他们似乎认出了“山贼”身份并未激烈反抗的细节。
玄真道长态度依旧坚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国公,两位夫人!事已至此,更无转圜余地!他们既已猜到是我周家所为,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唯有彻底清除,方能保万全!” 他再次强调了“抹去”的必要性,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股沙场老将的决绝。
刘琏此次却有些犹豫,他看着女儿周必畅那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老妻刘瑜不赞同的目光,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反驳。儒家教义与父女亲情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奢香夫人掌管水西多年,杀伐决断不逊男子,她沉吟道:“玄真道长所言,虽不近人情,却是老成谋国之道。为一已落魄之君,赌上全族性命,智者不为。政治这盘棋,有时候就得弃子求生。” 她的话语清晰冷静,带着上位者的权衡。
周必贤看向母亲刘瑜。刘瑜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儿子脸上,缓缓道:“必贤,我周家起于微末,能有今日,靠的不仅是谋略兵锋,更是一个‘义’字和‘信’字。起杰在世时,常言‘有所为,有所不为’。弑君之事,伤天害理,更会让我周家背上千古骂名,令麾下将士离心离德。此议,我绝不赞同。”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历经风雨后沉淀下的家族风骨。
“母亲!” 周必贤难得地显露出焦躁,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不是讲仁义道德的时候!一旦消息泄露,朱棣的屠刀可不会跟我们讲道理!届时,周家基业,阖族老小……”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沉重的压力已经弥漫开来。
争论再起,倾向于“物理消除”的声音似乎渐渐占了上风。周必畅听着家人要将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那个与她命运有过短暂交集如今却落魄如斯的男子置于死地,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出声。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参与决策,但那份深藏于心底,因命运捉弄而生的复杂情愫,以及对自己曾经可能彻底沦为政治牺牲品的恐惧在绞痛着她的心。她的眼泪,是为正在为自己无望的命运和未来。
假装睡觉的周廷玉,透过微微睁开的指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了父亲的挣扎,听到了祖母们的争论,更捕捉到了姑姑周必畅那无声滑落的泪珠。他体内相柳之血似乎因这残酷的抉择而微微躁动,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杀了吧,一了百了,多简单!” 而凤凰清光则流转不息,护住他灵台清明,带来一丝悲悯与远见。“一群政治动物,只看到眼前的杀伐,却看不到棋局之外的广阔天地。” 他内心嗤笑。他知道,历史上帝王隐秘最终大多难以掩盖,周家今日若行此绝户之计,他日必成悬顶之剑。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姑姑一生的幸福(或者说解脱),以及朱允炆这块“前朝正统”招牌背后,那庞大而无形的政治资源。他,周廷玉,将来是要争霸天下的人,这些资源,岂能轻易毁弃?“蚊子腿也是肉,何况是一条落难的真龙?”
“是时候了。” 周廷玉心想,“该我这个小‘搅屎棍’出场了。”
就在周必贤面露决绝,似乎要被玄真和奢香说服,嘴唇微动即将下达那个冰冷命令之际,周廷玉在奢香怀里“唔”了一声,仿佛被这凝重的气氛吵醒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小胖手指了指低声啜泣的周必畅,用带着浓重睡意、奶声奶气,却足以让满室皆闻的声音“天真”地说道:
“姑姑你哭什么呀,姑姑别哭,等廷玉长大了会娶你的。” 他先抛出一句让所有人愣住的“童言”,然后话锋(在大人听来)毫无逻辑地一转,“前几日我埋在花树下面等待发芽的番薯种子被你锄草时挖掉我都没责怪你,当然我也知道番薯长出苗来姑姑你肯定会发现的,我下次就不埋会发芽的番薯,不会妨碍你的花儿开放” 他笨拙地从奢香怀里滑下来,走到周必畅身前,踮起脚,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泪水,边擦边用更“认真”的语气说:“姑姑别哭了,你还给廷玉说过,‘乖乖吃饭,身体壮了谁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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