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情绪陨石的攻击间隙,纯意识体的光带再次汇聚,在舰桥中央组成复杂的影像。画面中,原始意识与原始虚空像阴阳鱼般相互缠绕,不断旋转融合 —— 原始意识释放出创造能量,孕育出新的文明和记忆;原始虚空则像清洁工,将过时的、冗余的意识碎片吞噬分解,转化为滋养创造的能量。
“这就是宇宙的正常新陈代谢,” 纯意识体的声音带着古老的沧桑,“就像地球的落叶腐烂后滋养土壤,原始虚空的‘遗忘’功能,是为了让宇宙不会被冗余记忆压垮。”
影像突然切换,画面中出现播种者的身影。他们用金色符文封印了一部分原始虚空,导致遗忘机制失衡,大量冗余意识堆积,最终发酵成狂暴的虚空能量,这就是虚空猎食者的雏形。
“播种者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光带组成叹息的符号,“他们认为虚空是纯粹的邪恶,却忘了宇宙需要遗忘来平衡创造。就像人不能只吃不拉,宇宙也不能只创造不清理 —— 堵塞的遗忘机制,最终引发了‘免疫系统故障’。”
林宇的怀表突然发烫,表盖自动打开,投射出父亲的笔记:“虚空不是敌人,是失衡的自然机制。对付洪水不能靠堵,要靠疏通;化解虚空,不能靠消灭,要靠修复循环。”
“那虚空猎食者的本质是什么?” 纽约女孩追问,维度锚链上的银色花朵轻轻颤动,似乎在呼应这段信息。
纯意识体的光带重新组合,画面中出现最早的虚空猎食者:它们是未被正常分解的痛苦记忆与堵塞的遗忘能量结合体,攻击文明、吞噬意识的行为,本质上是 “过度补偿的清除行为”。
“就像发炎的伤口会错误攻击健康细胞,” 光带组成生动的比喻,“虚空猎食者不是天生的恶魔,是宇宙生态失衡后的病态产物。你们要做的不是消灭它们,是修复遗忘机制,让它们回归正常的循环。”
就在这时,苏瑶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弹出一个模糊的影像:一艘绿绒星侦察舰漂浮在液态空间中,舰体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反向符号,看起来像被无数黑色藤蔓缠绕。
“是绿绒星的‘探索者号’!三个月前失联了!” 绿绒星使者的藤蔓剧烈抖动,声音带着焦虑,“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纯意识体的光带靠近影像,仔细扫描后得出结论:“这艘舰误入了‘记忆陷阱’—— 一种由浓缩痛苦记忆形成的意识空间。船员们被困在无限循环的失败记忆中,意识已经被虚空能量同化。”
影像放大,能看到侦察舰的舷窗后,绿绒星船员的眼神空洞,脸上布满痛苦的表情。他们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试图启动光脉净化装置,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失败,随后陷入更深的绝望。
“记忆陷阱的触发机制是什么?” 林宇问道,怀表已经开始分析反向符号的能量特征。
“它会扫描意识中的‘自我否定点’,” 纯意识体解释,“就像病毒专门攻击免疫系统的薄弱处。这艘舰的船员曾因操作失误导致光脉网络崩溃,这段自我否定的记忆被陷阱捕捉,无限放大,最终让他们彻底沦陷。”
苏瑶快速敲击战术平板,调出探索者号的航行记录:“他们的任务是寻找虚空能量样本,却在靠近意识边界时遭遇记忆陷阱。记录显示,他们尝试用纯光脉能量强行突破,结果反而让陷阱的能量更强。”
“纯粹的光明解决不了问题,” 林小婉的青铜碎片突然发光,投射出守陵人古籍中的记载,“痛苦记忆本身不是毒药,是缺少‘后续篇章’的故事。就像伤口需要清理而非掩盖,痛苦记忆需要被接纳、被转化,而非被强行压制。”
林宇突然想到之前的记忆置换方案,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用‘平衡记忆’破解陷阱 —— 把失败记忆和对应的成长记忆结合,让船员们明白,失败不是终点,而是成长的一部分。”
他立刻让卡尔调出探索者号船员的档案,找到他们最深刻的失败记忆 —— 三年前,他们在一次星球救援中,因光脉校准延迟导致三名平民死亡。随后,林宇又让绿绒星使者提供这些船员后续的成长记录:他们花费两年时间优化光脉校准系统,拯救了更多生命。
“苏瑶,按黄金分割比例混合这两段记忆!” 林宇下令,“纽约女孩,用维度锚将混合记忆转化为绿绒星能直接接收的情感频率!林小婉,用青铜碎片引导记忆流进入陷阱!”
一切准备就绪,纽约女孩的维度锚链突然伸长,顶端的银色花朵绽放,将混合记忆流转化为柔和的绿色光带。林小婉操控着青铜碎片,像导航灯一样,引导着光带缓缓靠近探索者号。
当绿色光带接触到侦察舰表面的反向符号时,奇迹发生了。那些黑色符号开始褪色、收缩,光带顺着舰体的缝隙渗入,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舰身。舷窗后的绿绒星船员,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脸上的痛苦表情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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