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的头颅,却是睁开双眼,面无表情,说出话来:“师叔感觉怎么样?这一拳,够不够?”
郑子齐似乎是早有预料,拧了拧手腕,转身说道:“梅君同,你真的很没意思,人没意思,术法更没意思,脑袋搬家了都死不了,我很头疼啊。”
那颗头颅则是咧嘴一笑,说道:“师叔,我也没办法,死不掉这种事情,我也很烦恼的。”
那颗头颅一遍说话,那个身躯,就缓缓行走,来到头颅身边,蹲下身捡起头颅,没有急着按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只是夹在腋下,说道:“老虎凳,上吊,鹤顶红,师叔你大可以都试试,总归是有些作用的。”
那颗头颅想了想,“但作用不大。”
“那我还费什么劲儿啊,走了。”随后也不等梅君同的回答,直接飞身离开。
梅君同依旧恭恭敬敬,身躯将脑袋按在脖子上,刚想躬身再次行礼,便又是一道拳罡朝着自己的脖子锤了过来,再次将自己的脑袋砸搬了家。
梅君同的身躯赶紧飞奔着追上自己的头颅,可惜那拳头力气有点大,头颅飞得有点远。
直到最后梅君同的身躯,都没有接住自己的头颅。
最后啪嗒一下,掉进了泥坑里。
满嘴的泥。
头颅吐掉嘴里的泥土,身躯则是随便从旁边的纸人中,拿了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形象纸人,柔软了,便开始小心翼翼擦拭面部的泥土。
擦拭干净之后。赶紧左看看右看看,直到郑子齐这次是真的离开之后,这才将自己的头颅摆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梅君同无奈叹了口气,感觉鼻子很不舒服,就伸手按住左边鼻孔,用力一擤,一团泥巴,便喷了出来。
————
客栈内,所有人坐在一起。
裴峨岷已经重新回到了心湖,暂时没什么动静。
李玥坐在荣十三旁边,满脸心疼地为自己的容姐姐包扎伤口。
至于孟小河和卿青,两人受伤都不轻,不过脸色看上去,都还不错。
至于慕容叶淑身上没有什么伤势,要是用她自己的话说,那就是鲛夜漓这个蠢女人,多杀几遍,很容易的。
客栈内还多了两个人,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铠甲的耶律楚材,老将军了。还有嫡长子,两鬓微霜的耶律瓶。
苏阙只说了一句,“辛苦了。”随后掏出袖中的瓷瓶。
只不过孟小河和卿青都没有接过来。
孟小河说这点伤势,就是擦破点儿皮儿的事儿,不用浪费坊主的灵丹妙药。
至于卿青一贯地不喜欢说话,只是沉默看着苏阙,微微摇了摇头。
而此时耶律楚材站起身来,率先说道:“苏公子,这次我们能够收复丹曦州,多谢你。”
苏阙咧嘴一笑,同样站起身抱拳道:“不用谢我,我呢,就是随波逐流,顶多算是个诱饵,运气好碰到这么多朋友,今天才有命在这儿跟你说话,当然也得谢谢耶律老将军的及使赶过来。”
耶律楚材顿时惶恐,绝不敢说自己的半点功劳。
苏阙则是自顾自坐下来,继续说道:“耶律老将军就不用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了,未来谍纸坊在北磐的线人肯定不会是我,还有这个丹曦州,我们谍纸坊只是将两个最大的头目解决了而已,接下来肯定还有几个难啃的小骨头,还要耶律老将军劳心费神。”
耶律楚材朗声道:“能够开这个头,我们萧氏要是还办不到,那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我等走后,会为苏公子留下我的一支亲兵,绝对听从公子,老夫在这里,就率先希望公子能够在素皙州待的开心。”
耶律楚材站起身,行了个军礼,说道:“可汗大人与世子殿下有交易,最大的就是这个丹曦州的归属,至于苏公子,未来您可以去国库亲自挑选一些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都会给您,搬空了都没关系。”
随后直接离开。
身后的耶律瓶侧头看了眼端坐在一旁抚摸长弓的慕容叶淑后,便同样跟随父亲,离开此处。
孟小河看着离开的两人,轻声道:“耶律楚材,带兵的能耐其实不小,算是萧氏皇族仅剩的硕果仅存的老将军了,这次是他来,我其实挺诧异的。萧临河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这次能把收复丹曦州的任务丢给耶律楚材,可见其对这个老头子的信任,当然了肯定有咱们世子殿下的,谋划的。”
苏阙缓缓点头。
此时,那三个山贼则是颤颤巍巍上前,现在他们对于这些人,可是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根本想不到,原本一位门外的那一万丹曦州士卒才是今天这场围杀的重头戏,但是看到之后的那两场大战之后,才明白那一万丹曦州精锐士卒的围杀,反而不太够看。
也因此对于现在客栈内的这几位,三个二龙山的大当家,可能除了西门庆,其他一个个都是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走到苏阙身边之后,嘴巴张张翼合,想说话,但终究没有声音发出来。
苏阙侧过头,对他们咧嘴一笑:“二龙山遭此灭顶之灾,说到底,怪我。”
他话锋一转,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但我不会担这个责任。不过,可以指给你们一条新路。”
“你们二龙山,占着险要地形,两三百号兄弟,看似逍遥快活。劫富济贫也罢,搜刮民脂民膏也好,我懒得深究。但你们心里清楚,丹曦州以往不动你们,只是懒得理会。据险而守,换个说法,就是……瓮中之鳖。”
短短几句话,听得三个当家冷汗涔涔,一阵儿一阵儿地发凉。这话里的起伏,实在太大。
苏阙目光扫过他们,继续问道:“你们这次带出来一百多号精锐,死得干干净净,就你们三个全须全尾地回去了。剩下那位守着山寨的大当家,会怎么想?他还会放心让你们进门吗?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几条命能活?”
苏阙从来如此。说他伪善也好,假慈悲也罢,他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小的时候吃够了苦头,他便习惯了凡事先做最坏的设想。他擅长将人往坏处想,再从这绝望的谷底,硬生生找出一条路来。因为只要想透了最坏的结果并能承受,那么往后遇到的任何情况,便都不算太糟。
所以苏阙在想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感觉挺对不起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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