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精确控制元宝‘共鸣’的时机。”顾安玥立刻明白了唐雪的意图,接着分析,“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刻,让元宝的‘无序’去冲击‘冰点’,打乱傅凛的部署,为我们创造机会。”
“这很难。”唐雪看着已经把金属圆盘当磨牙棒啃的元宝,“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元宝的能力虽然不可控,但它对情绪和环境有反应。我们可以尝试创造特定的情境来‘引导’它。”
比如,当她们接近“冰点”核心,或者遭遇致命危险时,元宝感受到她们的紧张和危机,其能力很可能自发地、以更强烈的形式爆发出来。这是一种走钢丝般的冒险,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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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确定,接下来的筹备工作变得更加复杂和细致。
“夜莺”需要伪造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元宝替身”,包括其能量波动特征、行为模式,甚至需要准备相应的“意外”事件,来“合理”地引发那个模拟装置的“共鸣”。
“冥府”则需要规划两条完全独立的潜入和撤离路线,准备应对极端环境和可能的高强度冲突的装备,并且要对核心小队成员进行紧急的、针对元宝能力可能引发的各种状况的应对训练。
而唐雪和顾安玥,则开始有意识地“训练”元宝——并非训练它控制能力,那是不可能的——而是加深与它的羁绊和默契。她们花费更多时间陪伴它,观察它在不同情绪状态(平静、兴奋、害怕、专注)下,能力波动的细微差异。她们发现,当元宝感到绝对安全和信任,并且注意力高度集中于某件事(比如啃一个特别喜欢的玩具)时,其规则波动反而会相对“稳定”在一个较高的水平,虽然依旧混乱,但那种不可预测的爆发性会降低。
这或许就是她们需要的“相对可控”的状态。
元宝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旅程依旧一无所知。它只感觉最近“雪妈妈”和“安玥姐姐”陪它的时间变多了,玩的花样也更多了,还有好多新奇的玩具(其实是测试设备),简直狗生巅峰!它每天都过得快活无比,精力旺盛地在庄园里跑来跑去,偶尔还会对着某个方向发呆,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符合犬类智慧的、仿佛在接收什么遥远信号般的迷茫。
有一次,它正趴在顾安玥脚边啃磨牙棒,顾安玥在处理一份关于“冰点”周边冰层结构的报告,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冰层厚度存在异常薄弱区……”
元宝啃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住,抬起头,耳朵竖得直直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的、仿佛电台调频般的“滋啦”声,持续了大约两秒,然后它甩了甩头,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啃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唐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神微凝。
元宝的能力,似乎真的在朝着一个她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向,飞速“进化”着。
北极之行,注定将是一场与未知的豪赌。
而她们唯一的筹码,就是这只时而懵懂、时而惊人的短腿柯基,以及彼此之间在危机中建立起的、脆弱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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