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越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许烨一把拽住他，两人一同进入了那道深不见底的黑色裂缝。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间。
下一秒，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但周围的景象，却让王越铭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尽的、翻滚不休的灰色雾气。
脚下是龟裂的、仿佛被鲜血浸透又干涸了无数次的暗红色地面。
一些无法辨认的建筑残骸，以扭曲的姿态矗立在灰雾中，散发着腐朽与破败的气息。
整个世界死寂一片，只有浓雾在缓慢蠕动。
【已进入副本：长黑山内部】
【当前阶段任务：探索“祭坛”的方向】
【警告：本区域存在高阶污染源，请谨慎行动。】
系统提示音在许烨脑海中响起。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王越铭的声音带着颤音，“我……我好像看到有人在雾里对我招手……”
他揉了揉眼睛，脸上满是惊恐。
许烨没有理会他的幻觉，只是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的空间构造很奇怪，能量波动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扭曲感，似乎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拼接、改造而成。
“别自己吓自己，那是高浓度能量污染造成的精神影响。”许烨开口，平淡的语调让王越铭稍微镇定了一些。
就在这时，他们前方的灰雾突然剧烈地翻涌起来。
雾气开始凝聚，渐渐勾勒出十几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些轮廓越来越清晰，最终变成了那些高中同学的模样。
但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皮肤是死寂的灰白，脸上挂着诡异而虔诚的微笑，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幽幽燃烧的灰色火焰。
【灰雾信徒】
【等级：10】
【力量：72】
【敏捷：68】
【体质：75】
【精神：70】
【简介：被扭曲的信仰与无尽痛苦所重塑的悲哀造物，它们是祭坛的初级守卫，会攻击一切未被“神”所接纳的生命。】
“神……在注视……”
沙哑、重叠的呢喃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令人发疯的蛊惑力量。
下一刻，十几只灰雾信徒同时发出一声尖啸，四肢着地，以一种非人的姿态，疯狂地扑向两人。
王越铭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往许烨身后躲。
许烨却先一步动了。
“暗影之躯。”
他的身体瞬间虚化，化为一团纯粹的、流动的阴影，直接穿过了王越铭的身体。
紧接着，刺耳的电流声炸响。
“雷切！”
一团耀眼的雷光在他化为阴影的右手上凝聚，发出千鸟齐鸣般的尖锐声响。
许烨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化作一道黑色的电光，在十几只灰雾信徒之间高速穿梭。
雷光闪烁，每一次亮起，都伴随着肢体被斩断的沉闷声响。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两三秒。
当许烨重新在王越铭身边凝聚出身形时，那十几只灰雾信徒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它们的四肢都被精准地切断，只能在地上徒劳地蠕动，口中依旧无意识地呢喃着“神在注视”。
王越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就……结束了？
许烨随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把闪烁着蓝色光晕的匕首，丢给了王越铭。
“C级武器，‘淬毒匕首’，拿着。”
“啊？哦……”王越铭下意识地接住。
“去，把它们都杀了。”许烨的指令简单而直接，“看看能升多少级。”
“我……我来？”王越铭看着那些在地上挣扎的怪物，它们虽然被斩断了手脚，但那张脸，终究还是同学的模样。
“它们已经不是人了。”许烨看穿了他的犹豫，“只是被污染能量驱动的傀儡。你不杀它们，它们就会杀了你。在这个地方，犹豫是最多余的情绪。”
王越铭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看了一眼许烨，又看了一眼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
最终，他一咬牙，握紧匕首，一步步走向最近的那只灰雾信徒。
……
与此同时，空间的另一端。
时光与老温率领的昆仑小队，也成功踏入了这片灰雾世界。
“队长，能量探测仪的指针已经彻底卡死了。”一名队员报告道，他的设备屏幕上是一片刺眼的红色乱码。
时光扶了扶战术眼镜，镜片上飞速闪过一串串数据流。
“这里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能量频率……已经完全超出了A级范畴。”他做出判断，“这里就是S级的乐园了。”
一直沉默的老温，忽然抬起头，望向某个方向。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单手按在龟裂的地面上，闭上眼睛。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
片刻后，他睁开眼。
“是的，能量波动已经达到了S级乐园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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