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议了……”张教授的声音里带着激动,他举着放大镜凑近一朵混沌花,镜片后的眼睛里映着花瓣上流动的星语,“两种完全不同的能量体系,竟然能在花瓣上形成稳定的共生符号,这在宇宙符号学上是颠覆性的发现!”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伸手想触碰藤蔓,却被张教授拦住了:“小心点,这些符号有很强的感知力,过度触碰会让它们紧张。”他转向阿禾,语气里带着敬佩,“你们是怎么做到让它们如此信任的?我们研究所之前尝试过培育暗物质植物,都因为符号的排斥反应失败了。”
阿禾指了指正在花架间穿梭的影噬符,它们正用银白能量给混沌花种“按摩”,帮助花瓣舒展:“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把它们当朋友,而不是研究对象。你看,它们会主动给影噬符让路,会记得孩子们唱的歌谣,会在星语露里藏起对新蓝星的喜欢……”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朵混沌花突然转向张教授,花瓣上的星语符号重新排列,组成了一行新的句子:“你的放大镜有点凉,但你的眼睛里有光,像暗物质母星的能量池。”
张教授愣住了,随即露出释然的笑。他放下放大镜,从口袋里掏出块小小的能量晶体——是用星髓晶粉和木语符汁液混合制成的,与阿禾她们用的防护符材质相似。“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他把晶体放在花架下,“能缓慢释放温和的能量,或许能帮混沌花种在雨天保持干燥。”
混沌花种的藤蔓立刻缠绕上晶体,花瓣上的星语符号闪烁着,组成了个大大的笑脸。影噬符们也飞了过来,用银白能量在晶体上画了圈星轨,像给礼物系了个蝴蝶结。
研究员们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礼物:有能记录温度的能量片,有能自动调节光照的光感叶,还有一本厚厚的宇宙符号图谱,扉页上写着“赠:星轨图书馆——愿知识像花一样生长”。
第一页的“落款”
夕阳西下时,花架顶端的混沌花已经完全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像本摊开的厚书。阿禾、小风、年轻掠夺者和孩子们围在花架下,看着花瓣上的星语符号渐渐固定,组成了星轨图书馆的第一页内容:
“新蓝星的第一缕阳光,比星语露甜。
影噬符学会了唱《星轨谣》,虽然还是跑调。
混沌花种喜欢张教授的放大镜,因为里面有星星。
星锚石项链在风里唱歌,说暗物质母星的朋友在听。
……”
每一行字的末尾,都有个小小的符号:有的是声纹花的金色花瓣,有的是影噬符的银白能量环,有的是孩子们画的简笔画,还有张教授团队留下的能量晶体印记。
“该写落款了。”安安举起蘸满星语露的小刷子,踮起脚尖想往花瓣顶端够,却被年轻掠夺者轻轻抱了起来。她稳稳地站在他的肩头,在第一页的最后,画了个大大的笑脸,笑脸的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银白,像朵迷你的双色花。
阿禾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想起刚出发时对未知的忐忑,想起在各个星域遇到的挑战,想起那些曾经被误解的符号……而现在,这些都化作了花架上的星语,化作了孩子们的笑声,化作了不同文明在花瓣上共同留下的印记。
守序者的星语消息突然出现在记录仪上,只有一张图片:暗物质母星的能量池边,新种下的声纹花已经发芽,嫩芽顶端的星语符号写着“星轨图书馆,我们收到第一页啦”。
花田里的混沌花突然集体闪烁起来,花瓣上的星语符号连成一片光带,顺着花架蔓延到地面,最后在花田中央组成了一行巨大的星语:
“故事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浓,星轨图书馆的第一页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影噬符们在花瓣间睡着了,银白能量化作薄薄的光被,盖在花心的星语上。孩子们抱着新收获的星语花瓣标本,在田埂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
阿禾轻轻合上星语记录仪,屏幕上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花架顶端那朵写满星语的混沌花,背景里,新蓝星的星空与暗物质母星的星轨在天际交汇,像两条缠绕的藤蔓,共同支撑着这片正在生长的星轨图书馆。
她知道,明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再次洒落,混沌花种的藤蔓会爬得更高,星语符号会写得更多,而星轨图书馆的第二页、第三页……将会在无数个这样的清晨里,被不同的故事填满,直到整个花架,整个花田,都变成宇宙中最热闹、最温暖的图书馆。
而那些藏在星语里的牵挂与期待,会像花架上的藤蔓一样,沿着星轨,一直延伸到彼此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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