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在大夏国首都的街道上盘旋。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一层厚重的铅云压在城市上空,预示着某种尚未散去的不安。医院外,几株银杏树的叶子已落了大半,枝干嶙峋,像极了这场灾难后人类世界的缩影——残破,却顽强地挺立着。远处的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巡逻机甲发出低沉的嗡鸣,提醒着人们战争并未远去。
医院诊厅内,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紧张情绪混合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刚刚结束一场混乱的医闹事件,人群尚未完全散去,议论声低低地在走廊间回荡,像潮水退去后的余波。墙角的监控摄像头闪烁着红光,记录着这场闹剧的每一个细节。
医闹男子他刚刚踏出诊厅的大门,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他本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场所,却迎面撞上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那人正是林峰。
林峰身着一袭深蓝色的军医制服,肩章上印着“大夏应急医疗指挥组”的徽记,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他其实早在办公室里就接到了警报——“诊厅有外籍归国人员闹事,疑似精神异常,煽动群众质疑医疗体系”。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关于“虫族寄生潜伏期监测报告”的文件,文件边缘还沾着未干的墨水。他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的沉稳与决断。
此刻,他站在医闹男子面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你走不了。”林峰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震得陈志远耳膜嗡嗡作响。
医闹男子浑身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林峰一把拎住后衣领,像拎起一只落水的猫,毫不费力地拖回诊厅。他的夹克发出刺啦一声,裂开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发黄的衬衫。
诊厅内,人群哗然。护士们惊愕地望着,患者与家属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通道。灯光下,林峰的身影被拉得极长,投在洁白的地板上,仿佛一道守护的影子。角落里,一位老妇人捂着嘴,颤抖着掏出手机拍摄;一名年轻记者迅速按下快门,闪光灯在昏暗的诊厅内接连亮起。
“大家都安静。”林峰环视四周,声音沉稳而有力,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没有穿机甲?”
众人一愣。机甲——那是虫族战争爆发前,大夏国全民配发的“生命护甲”,由纳米合金与生物神经链路构成,能抵御虫族寄生孢子的侵袭。几乎所有归国人员,无论老少,都穿着机甲入境,唯有医闹男女比例,赤手空拳,毫无防护。他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苍白,仿佛一块易碎的瓷器。
林峰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因为他根本不是在战区穿行归来的。他是……逃兵。”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医闹男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声,却说不出话来。
“这名医闹男子,原籍江城,战前携妻逃往欧洲,改籍西兰国。”林峰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医闹男子精心编织的谎言,“他们以为,西方有‘神明庇佑’,以为大夏国会在虫族第一波进攻中沦陷。”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刺向陈志远,“他甚至对妻子说:‘我们离开,是为了活命。大夏没有神,守不住的。’”
医闹男子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想起在巴黎的难民营里,虫族破城那一夜——天空被紫黑色的孢子云染透,街道上尖叫四起,人们被那些如蜈蚣般扭曲的寄生虫钻入脊椎,变成行尸走肉。他躲在地下室,听着外面妻子的惨叫,却因恐惧不敢开门。她的声音由凄厉转为嘶哑,最终归于沉寂。他蜷缩在角落里,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颤抖着打开门,只看到一具被寄生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尸体……最终,他独自逃出,辗转半年,才回到故土。
“他回来了,不是为了重建家园,”林峰声音陡然提高,在诊厅内回荡,“而是想装作‘战争受害者’,骗取国家救济金!他谎称在海外被虫族感染,要求特殊医疗补贴,甚至煽动群众,污蔑医生隐瞒疫情,制造混乱!”
“无耻!”一名老者怒吼,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震得玻璃窗微微发颤。
“这种人还敢来医闹?谁给他的勇气?”有人愤然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不会是梁静茹给的吧?”一个年轻女孩突然冒出一句,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戏谑。她扎着马尾辫,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医学生实习护士。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声口哨,有人摇头,有人叹息,也有人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愤怒与警觉。
“哈哈,梁静茹可没他这么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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