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刚将圣旨下发给柳晴晚,柳世权便赶忙过来向自家侄女道贺了。
柳世权知晓柳晴晚想夺柳家爵位时,恨不得将柳晴晚碎尸万断。
但他仔细想想,他与二弟关系僵持是朝堂上下有目共睹的,但说到底他们柳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二弟谋害皇嗣的罪名成立、。
这等泼天大罪,陛下没有立刻将柳家连根拔起,已是看在德妃和周旋,以及柳晴晚救驾有功的份上开了天恩。
若在这种时候,他柳世权还跳出去和二弟争夺、爵位,落在陛下和满朝文武眼里是柳家内斗不休,是毫无悔过之心。
陛下若真要追究起来,那他这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清正形象岂非瞬间崩塌?
“晚丫头!不,如今该称一声柳都事了!恭喜恭喜啊!”
柳晴晚将大伯邀进主厅,吩咐丫鬟泡了一壶上等的雨前龙井,招呼大伯入座。
她这位大伯,为官最重颜面,自诩清流,内里却尽是钻营之道。这般既要里子又要牌坊的性子,往往最好拿捏。
自己虽得了陛下亲授的尚书都事一职,终究只是个七品官身,连踏入朝堂的资格都没有,大伯为官多年,许多事明面上难以施展,还需借一借大伯之手。
而柳世权此刻放下身段前来演这出“伯慈侄孝”的戏码,岂会真因那点微薄亲情?
他看中的,是她背后若隐若现的摄政王萧衡。
谁不知摄政王权势滔天,性情难测,从不与官员私相往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柳世权想攀附却苦无门路,如今见她似乎能偶尔出入王府、说得上几句话,便想将她当作敲开摄政王府大门的敲门砖。
即便日后有人追究他与摄政王有所牵连,他大可推说全是因关心侄女所致,将自身撇得干干净净。
毕竟,朝臣与亲王过从甚密乃是结党营私的大忌,他可不敢亲自沾染。
有她这个不懂规矩的侄女在前头顶着,他进退皆有余地。
想到这里,柳晴晚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她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
也好,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听闻大伯与宁王颇有来往,”
柳世权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呵呵一笑,打着官腔:“宁王殿下身份尊贵,为叔在些公务场合,确实偶有拜见。殿下仁厚,对朝臣也多有关照。”
“大伯不必紧张。侄女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宁王妃是我的亲姨母,虽说多年未曾走动,但这血缘亲情总是割舍不断的。”
柳晴晚故意亮出腰间宁王府的玉佩,“前几日,我随王爷去寺庙祈福,偶然遇见姨母,我才到京城不久,人微言轻,府中诸事也尚在梳理,许多人和事不好贸然打扰。”
“若大伯得暇,在公务场合见到宁王叔时,或许能帮侄女带句话?就说,晴晚挂念姨母,若得王爷与姨母方便,盼能入府拜见,以慰姨母思家之情,全我晚辈一点孝心。”
柳世权脑中飞速盘算,这丫头刚回京城不久,不仅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的幕僚,如今更得了实职官身。
若说这背后没有摄政王萧衡的推手,他是万万不信的。
再看她与宁王妃这层关系……宁王妃是她的亲姨母,这份血缘确实有值得叙旧的地方。
更何况宁王宠爱宁王妃,在京城是无人不知。
宁王妃因出身将门,早年又与娘家边塞联系被刻意淡化,在京中几乎没什么亲人走动,心中难免寂寥。
若柳晴晚这个亲外甥女能常去陪伴,宁王妃一高兴,宁王自然会多看两眼,留下个好印象。
借此机会,既帮柳晴晚递了话,卖了个人情给她,又能在宁王面前露个脸。
“晚丫头,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那是你亲姨母!血脉相连,这份孝心最是难得!”柳世权。
“你放心!”他拍着胸脯,保证道,“这话,大伯一定给你带到!”
“如此,便有劳大伯费心了。侄女在此先行谢过。”
“一家人,何必言谢!”柳世权大手一挥,心情颇佳地又饮了一口茶,只觉得这茶回味甘甜,与前一刻的苦涩截然不同。
待柳世权走后,萧衡才从屏风后面出来,自顾自坐到了柳晴晚旁边。
“利用宁王妃做饵,引柳世权入局,再借他之手去敲宁王府的门。”萧衡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玉佩,随手把玩。
“你倒是物尽其用。”
大伯一心攀附,我不过顺水推舟,给他一个机会罢了。至于宁王府……王爷不也觉得,那府里静得有些反常么?尤其是,关于我姨母的消息。”
萧衡不置可否,将玉佩轻轻放回桌面,发出清脆一响。
“王爷方才在屏风后,觉得我这出戏,演得如何?”
萧衡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意味,像是欣赏,“戏不错。只是小心,饵放得太足,鱼未必敢咬钩,反而可能惊了池底的淤泥。”
他意指宁王并非易与之辈,柳世权的贸然传话,很可能引起宁王的警觉,甚至反向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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