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穿了药商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没想到,锦衣卫连这个都查到了!连“富贵赌坊”后巷都知道!他彻底崩溃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人饶命!小人说!小人全说!是……是有两个人!最开始是那个西北客来联系,后来最后一次交易,换了一个人,就是……就是大人说的那个,进了赌坊后巷的彪悍汉子!小人……小人偷偷跟过那汉子一段,想摸清他的底细,好……好以后抬价,结果看到他进了赌坊后巷,小人就没敢再跟了……大人,小的就知道这么多,真的全都说了啊!”
“富贵赌坊……”林峰与王铁柱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药商的供词,与之前“鬼影子”监视到的信息完全吻合,进一步坐实了“血狼”佣兵与“富贵赌坊”背后的势力存在关联。
“把那两个人的样貌特征,详细描述出来。”林峰命令道,同时让“算盘李”负责记录。
药商为了活命,搜肠刮肚地将两人的身高、体态、口音、尤其是后来那个彪悍汉子眉骨处若隐若现的一道旧疤痕,都详细描述了一遍。
“眉骨有疤……”林峰心中一动,这与之前老皮匠提供的特征对上了!看来,这个眉骨带疤的彪悍汉子,极可能就是“血狼”小队在京城的负责人之一!
审讯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药商将他所知的一切都倒了出来,包括他猜测“黑曼罗”可能被用于极其危险的用途,以及他对买主身份的恐惧。虽然他没有直接指认二皇子,但所有线索都如同溪流汇入江河,明确地指向了“富贵赌坊”及其背后的势力。
“押下去,严加看管。”林峰挥了挥手。药商暂时还不能放,他是重要人证。
待药商被拖走后,审讯室内只剩下林峰核心的几人。
“头儿,现在证据链更清晰了!”王铁柱兴奋道,“‘血狼’的人通过‘黑蛇’与二皇子的人联系,获取‘黑曼罗’等支持,执行了灭门任务!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抓‘黑蛇’了?”
林峰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还不到时候。‘黑蛇’只是中间人,我们即便抓了他,他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甚至可能被灭口。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比如他们之间的往来账册、密信,或者……能直接证明二皇子府下令雇佣‘血狼’的契约!”
他看向“鬼影子”:“‘黑蛇’那边,还有那个眉骨带疤的‘血狼’成员,继续监视。我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尤其是,他们是否会转移,或者销毁证据。”
“明白。”“鬼影子”点头。
“柱子,李先生,”林峰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继续筹备出塞事宜,同时,将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我要密报陆大人。另外,准备好一支精锐的行动小队,随时待命,一旦‘鬼影子’那边发现‘血狼’的巢穴,我们立刻动手端掉它!”
“是!”
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忙碌。林峰独自坐在审讯室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药商的落网,提供了关键的人证和线索指向,但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突袭“血狼”巢穴,风险极大,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而之后深入塞外,更是前途未卜。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塞外苍茫的景象,风沙、草原、雪山,以及那隐藏在白狼山深处的秘宝和凶险。一股混合着紧张、期待与豪情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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