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自然乐意,这笔生意他赚了不少。张绥之付了钱,将那颗沾有染料的珍珠小心收好。
离开“雅集轩”,张绥之立刻让通译去找熟悉的本地人打听,汉京城内,使用这种特定靛青染料的染坊有几家,尤其是靠近济生堂总号或枕溪山庄方向的。
消息很快传回:汉京较大的染坊有十几家,但使用这种色泽纯正、价格较高的靛青的,不过三四家。而其中,离济生堂总号后巷仅一街之隔,就有一家老字号“朴氏染坊”!
张绥之心中豁然开朗!购买薛涛笺者,藏身于济生堂附近的染坊?这绝非巧合!真顾云深,极有可能就躲藏在那里!他用珍贵的珍珠换纸,匆忙间连珠子沾了染料都未察觉,说明他处境艰难,资源有限,但又急需与外界联系!染坊嘈杂的环境、弥漫的染料气味,正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大人,我们这就去朴氏染坊抓人?” 花翎按捺不住兴奋,低声问道。
“不可!” 张绥之立刻摇头,神色凝重,“敌暗我明,对方是惊弓之鸟。我们若白天大张旗鼓前去,不但可能扑空,更会打草惊蛇,逼对方狗急跳墙,对顾云深不利。必须等到夜里,暗中查探,确认人在其中,再设法接触或营救。”
他看了看天色,已是午后。“忙了一上午,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晚上再行动。”
花翎和阿依朵闻言,虽然心痒难耐,但也知道张绥之考虑周全,都点头称是。花翎更是崇拜地看着张绥之,小声道:“绥之哥哥,你真厉害!才花了两个多时辰,就从一张纸查到一颗珠子,再查到染坊!这线索找得也太快了!”
张绥之笑了笑,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办案如同抽丝,线索往往就在细微处。运气而已。走吧,吃饭去,晚上还有硬仗要打。” 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心中清楚,找到染坊只是第一步,晚上能否顺利找到并救出顾云深,才是真正的考验。
……
就在张绥之三人于茶楼简单用饭,养精蓄锐,准备夜间行动的同时,平安栈天字二号房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简陋的房间里,觉昌安、乌兰尼敦和安贞敏三人,还挤在唯一的一张硬板床上,睡得正沉。昨夜他们聊到很晚,又因初到异地、心事重重,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乌兰尼敦睡相豪放,四仰八叉;安贞敏则蜷缩在里侧,眉头微蹙,似乎梦中也不得安宁;觉昌安被夹在中间,鼻尖萦绕着两位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睡得并不踏实,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乌兰尼敦最先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推了推身旁的弟弟和安贞敏:“阿弟!安姑娘!快醒醒!天都大亮了!”
觉昌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道:“额云……再睡会儿……”
安贞敏也醒了过来,脸上带着倦容。
“睡什么睡!赶紧起来!楼下吵吵嚷嚷的,好像出什么事了!” 乌兰尼敦一边利索地穿好衣服,一边催促道。
三人匆匆洗漱完毕,下楼来到客栈前堂。只见堂内不少客人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听说了吗?枕溪山庄!就是城外那个江南园子,死人了!”
“死的还是济生堂的顾东家!”
“什么顾东家!告示上说了,那是个冒牌货!真的顾东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啧啧,说是被他的朝鲜夫人给毒死的!这女人,心肠也太毒了!”
“官府正在全城搜捕济生堂的伙计呢!说都是假货的同党!”
“这济生堂的药,以后谁还敢吃啊!”
听到这些议论,觉昌安、乌兰尼敦和安贞敏三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枕溪山庄?顾东家?被杀?假冒?!
每一个字眼,都像重锤般敲击在他们的心上!
安贞敏更是脸色煞白,娇躯摇摇欲坠,一把抓住乌兰尼敦的胳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乌……乌兰姐姐……他们……他们在说什么?顾公子……枕溪山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兰尼敦也是心中巨震,但她强自镇定,扶住安贞敏,低声道:“别慌!听听清楚!”
他们又仔细听了一会儿,结合零碎的信息,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轮廓:昨日,有贵客去了枕溪山庄,然后山庄发生了命案,死的“顾东家”是假冒的,凶手可能是他的朝鲜夫人,现在官府正在全城搜捕济生堂的余党。
“假的……顾公子是假的?” 安贞敏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那真的顾公子呢?他在哪里?是生是死?”
乌兰尼敦眉头紧锁,迅速分析着情况:“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也来得不是时候。王京的水,比我们想的深得多!济生堂和顾云深,已经成了风暴中心!”
觉昌安年轻气盛,握紧拳头道:“额云,那我们怎么办?还去济生堂打听吗?现在那里肯定被官兵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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