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似乎又断了。但张绥之握着那个胭脂盒,心中却有了方向。
“北京城内,能售卖这等档次胭脂的铺子不多。尤其是外城南城一带,更少。我们顺着胭脂铺找!” 张绥之果断决定。
两人不再耽搁,立刻上马,沿着棉花胡同附近的街市开始寻找胭脂水粉铺。接连问了几家规模较小的店铺,掌柜看了胭脂盒后都摇头,表示并非自家所售。
终于,在一条相对繁华的街市上,找到了一家名为“馥春斋”的老字号胭脂铺。店铺门面不小,装潢雅致,进出多为衣着体面的女眷。
张绥之与徐舒月亮明身份,掌柜不敢怠慢,连忙将二人请入内室。张绥之取出那个胭脂盒,递了过去:“掌柜的,请看此物,可是贵号所售?”
那掌柜接过胭脂盒,只看了一眼盒底的标记和胭脂的成色,便肯定地点点头:“回二位大人,此物确是小店所出。这是小店特制的‘醉红颜’胭脂膏,用料讲究,价格不菲,通常……只有一些较大的行院(妓院)会批量采买,赏给头牌的姑娘们用。”
“哦?可知是哪些行院采买?” 张绥之紧追不舍。
掌柜的连忙命伙计取来账册,仔细翻阅。片刻后,他指着一行记录道:“有了!近几日,采购过这批‘醉红颜’的,主要是南城‘藏春苑’ 和‘丽春院’ 两家。数量都不小。”
“藏春苑……丽春院……” 张绥之记下名字,与徐舒月对视一眼。藏春苑名字更雅致些,或许档次更高?但无论如何,必须尽快排查!
谢过掌柜,二人立刻上马,先朝着距离较近、名头也更响亮的藏春苑奔去。
藏春苑位于南城一处相对热闹的街区,虽是白天,门前亦有些许车马。张绥之与徐舒月径直闯入,亮出身份,吓得老鸨和龟公们战战兢兢。
徐舒月直接拿出春桃的画像(根据许夫人描述和尸体特征简单绘制),厉声问道:“可见过这个女子?她昨日是否来过你们这里?”
那老鸨仔细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徐舒月冰冷的脸色和腰间的绣春刀,吓得腿软,连连摆手:“回……回千户大人!没……没有!这姑娘面生得很,绝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昨日也没有这样的新人来投靠!”
张绥之观察老鸨神色不似作伪,便又拿出那个胭脂盒:“那这胭脂,可是你们楼里所用?”
老鸨看了一眼,摇头道:“大人明鉴,这胭脂看着是上等货,但我们藏春苑用的,是另一家‘凝香阁’特供的,盒子标记不同。”
看来不是这里。二人毫不耽搁,立刻转身赶往另一家——丽春院。
丽春院的位置更为偏僻一些,门面也显得俗艳许多。此时已是午后,院内颇为冷清。二人再次亮明身份,找到管事的老鸨。
这一次,有了结果!
那老鸨看到春桃的画像,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讶和一丝慌乱:“哎呦!这……这不是春桃姑娘吗?她……她昨天下午才来的,说是家里遭了难,无处可去,愿意卖身到院里混口饭吃。我看她模样还算周正,就……就收下了。安排她住下,还没来得及梳拢(破身接客)呢……”
“她人呢?!” 徐舒月厉声喝道。
老鸨吓得一哆嗦,忙道:“她……她今天上午,被……被一位常来的军爷给……给叫出去了!说是带她去吃酒……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军爷?什么样的军爷?” 张绥之追问。
“就是……就是京营里的一个哨官,姓王,大家都叫他王哨官,常来喝酒的……身形挺魁梧的……” 老鸨的描述,与棉花胡同那具男尸特征基本吻合!
张绥之心头一震!果然在这里!“春桃住在哪个房间?带我们去!”
老鸨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二人来到后院一间狭小的厢房。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柜,显然是给低等妓女准备的。
“搜!” 张绥之下令。两人立刻动手,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床上被褥、桌抽屉、墙角旮旯,均无发现。
最后,张绥之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旧木衣柜上。他打开柜门,里面只有几件廉价的换洗衣物。他不死心,用手仔细敲打柜子的内壁和底板。当敲到底板时,声音似乎有些空闷!
他心中一动,用力按压底板的边缘,发现有一处似乎有轻微的松动!他找来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块看似严丝合缝的底板!底板之下,竟然有一个浅浅的夹层!
夹层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函!
张绥之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取出了那封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信纸是普通的毛边纸,上面的字迹却工整清晰,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娟秀与力度,显然是许茂才亲笔所书!
“具禀者:工部虞衡清吏司监工许茂才,昧死上言。
窃查玄极观望仙楼工程,物料支用,弊窦丛生。长平侯陆宏渊,总揽漕运,兼督部分工料,其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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