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绥之”三个字,面具男子隐藏在玉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张绥之……”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似欣赏,又似玩味,“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们‘内卫’暗中查了许久都未能完全摸清的脉络,竟被他这般……横冲直撞地,撕开了一道口子。有点意思。”
灰衣人迟疑了一下,谨慎地问道:“掌司大人,张绥之如此查下去,会不会……打乱我们的布局?甚至……触及一些不该触及的层面?是否需要……加以限制或引导?”
面具男子轻轻摇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不必。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去处。当他查到足够多的真相时,自然会明白该如何选择。只不过……” 他话锋微转,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这般不顾后果的查法,确实给我们……添了点小麻烦。陆宏渊这条老狗,看来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尾巴都藏不好。”
他踱步到书案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紫檀木桌面,沉吟片刻,道:“传令幽荼,继续盯着张绥之,非到万不得已,不必插手,只需将他的动向及时报我即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至于陆宏渊那边……看来,本座需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张推官了。明日,你安排一下。”
“是!属下明白!” 灰衣人躬身领命,悄然退出了书房,如同他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书房内,重归寂静。面具男子再次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彻底沉入黑暗的夜空,只有檐角悬挂的灯笼投下昏黄的光晕。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脸上冰凉的白玉面具,低声自语,声音飘忽如烟:
“张绥之……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才好。这潭水,可是深得很呐……”
……
与此同时,北京城外,通往城区的官道上。
张绥之、徐舒月、花翎、阿依朵四人,正骑马并行,踏着月色返回城中。经历了山洞工坊的惊险一夜,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徐舒月骑在马上,时不时地用一种全新的、带着几分惊奇和赞赏的目光,瞟向身旁并辔而行的花翎与阿依朵。回想起刚才在山洞中,二女那如同雌豹般迅猛、出手狠辣精准的身手,尤其是砍瓜切菜般放倒几名守卫时的果决与……血腥,她至今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两个平日里在张绥之身边,看起来娇俏活泼、甚至有些憨直的“小妹妹”,动起手来竟是如此悍不畏死,招式带着一股子蛮荒之地的野性与狠厉。
“喂,你们两个丫头,” 徐舒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少了平日的倨傲,多了几分好奇,“身手不错啊!跟谁学的?下手……可真够利索的!北镇抚司里能比得上你们的女缇骑,可没几个。”
花翎与阿依朵闻言,相视一笑,脸上露出几分小得意。花翎扬起下巴,带着几分云南口音,脆生生地答道:“徐姐姐,这算什么呀!去年夏天,我们可是跟着木府的大军,南下安南平叛去了!攀悬崖、突营寨,我们都是做先锋的!凡是木府官兵觉得险峻难行、不好下手的活儿,都是我们火把寨的勇士顶上!而且哦,” 她眨了眨眼,补充道,“我们寨子里,大部分厉害的勇士,都是女子呢!”
阿依朵也用力点头,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们从小就在山林里跑,跟豹子摔跤,和野猪抢食!这点场面,小意思啦!”
徐舒月听得凤目圆睁,啧啧称奇:“木府?沐王府的兵?安南平叛?你们还参加过大战?了不得!了不得!你们那地方……民风如此彪悍吗?”
花翎嘻嘻一笑,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天真与野性的表情,说道:“徐姐姐,这不算什么啦!在我们火把寨,成年的标准可严格啦!男子要‘猎头’,女子要‘断根’!”
“猎头?断根?” 徐舒月一愣,没太明白。
阿依朵抢着解释,语气平常得像在说吃饭喝水:“就是男孩要独自进山,砍下一个敌对部落成年男子的头颅带回来!女孩呢,要独自割下敌对部落成年男子的……那个……阳具!这样才能算真正长大成人,被寨子里的勇士们认可!”
“什么?!” 徐舒月纵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北镇抚司千户,听到这话,也不禁骇然变色,倒吸一口凉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容灿烂的少女,实在无法将如此残酷血腥的“成人礼”与她们联系起来!“你……你们……几岁……完成那……‘断根礼’的?”
花翎和阿依朵对视一眼,脸上竟都露出一丝怀念和骄傲的神色,异口同声地说:“十二岁!” 花翎还补充道:“我和阿依朵是同一批进的山,我割的是个黑苗的大个子,阿依朵对付的是个倮倮的头人,可厉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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