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花翎亲热地叫道,阿依朵也笑着行礼。她们与徐舒月历经患难,早已熟稔,加上徐舒月性子虽冷,但对这两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却多有照拂,关系颇为融洽。
徐舒月对二女难得地露出一丝浅笑,但很快便正了神色,对张绥之道:“张大人,有要事。” 她顿了顿,看向花翎和阿依朵,“花翎,阿依朵,外头雪景正好,堆的雪人也精神,你们不去看看?”
花翎心思玲珑,立刻明白徐舒月是有正事要谈,便笑嘻嘻地拉起阿依朵的手:“阿依朵,我们再去给雪人戴个帽子!” 说着,便拽着还有些懵懂的阿依朵,套上外衣,嬉笑着跑出院门,到雪地里继续玩耍去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徐舒月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张绥之的书房,从怀中取出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事,展开后,是一张极为详尽的北京城舆图。与市面上流通的普通地图不同,这张图上用极其精细的朱砂墨笔、标注着大量 寻常人绝难察觉的符号、代号 和 密密麻麻的注释。
徐舒月将地图挂在张绥之书房的墙壁上,手指沿着内城、外城、坊市、河道缓缓划过,沉声道:“张协理,这是司内最新绘制的京城布防与暗桩分布总图。你看,”她的指尖点向澄清坊附近的几个不起眼的标记,“这里,顺天府后街的茶肆,东市口的杂货铺,甚至……你我左近的 那家新开张不久的 南货行……皆是我 ‘幽荼’ 所属的 暗桩 眼线。”
张绥之走近细看,心中暗惊。地图上,靖影司的势力 如同 一张 无形而细密的蛛网,几乎覆盖了 京城每一个 重要的 官署、城门、码头、市集,乃至 许多 高官府邸 所在的 街巷!这些暗桩,有的负责监控 官员动向,有的负责 搜集市井流言,有的则是 紧急情况下的 联络点 或 安全屋。其分布之广,渗透之深,令人 脊背发凉。
徐舒月继续道:“司监大人有令,年关将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需加强监控,尤其是对漕运码头、各藩王京邸、以及与边关有往来的商号。你协理刑案房,日后与顺天府、刑部交接,难免需要调动这些暗线协助查证。今日让你熟悉此图,便是要你做到心中有数,用时方能得心应手。”
张绥之凝视着地图,沉吟片刻,道:“徐千户,下官有一建议。如今司内草创,新人甚多,虽经严格遴选,但缺乏实际历练。而这些老资格的‘隐桩’,经验丰富,却固于单线联系,难以交流提升。可否尝试……以老带新之法?即让一名经验丰富的‘桩主’或资深‘隐桩’,带领一两名可靠的新人,共同执行一段时间的监视或情报传递任务?如此,既可让新人 快速成长,融入环境,亦能 让老人 的经验 得以传承,或许能 更快地 织密、织牢 我们这张‘网’。”
徐舒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她仔细看了看地图,又思索片刻,点头道:“此法甚好!尤其适用于一些非核心、但需长期布控的区域。比如对城南 那些 与关外商人 往来密切的 货栈的监控,便可如此操作。既能锻炼新人,也能避免因老手调离而出现监控空白。此事我会禀明掌房佥事‘地网’大人,若他首肯,便可在你协理的范围内先行试点。”
两人又就几个具体区域的人员调配、情报传递的保密措施、以及如何与顺天府的日常巡查相结合等问题商讨了许久。窗外,天色不知不觉间又阴沉了下来,狂风再起,卷着更大的雪片砸在窗纸上,发出密集的“沙沙”声。
当终于敲定几个初步方案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唯有 肆虐的暴风雪 呼啸的声音,充塞天地。徐舒月走到窗边,掀起棉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一片混沌,尺外难辨人影。
她放下帘子,转身看向张绥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雪太大了,这会儿骑马回西苑或是北镇抚司衙门,怕是连人带马都得埋在半道儿上。张大人,看来今晚我得在贵府叨扰一宿了。你……不会不欢迎吧?”
张绥之一愣,看着徐舒月那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一时语塞。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能把这位靖影司的掌内卫房佥事、代号“幽荼”、执掌生杀大权的同僚赶到大雪地里去?他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徐千户说哪里话,寒舍简陋,只要你不嫌弃,但住无妨。我这就让花翎她们去收拾一间客房。”
说着,他唤来正在厨房忙碌的花翎和阿依朵,吩咐她们将东厢那间平日闲置、但时常打扫的客房收拾出来,备好干净的被褥和炭盆。花翎和阿依朵听说徐舒月要留宿,非但没觉得麻烦,反而很是兴奋,叽叽喳喳地跑去张罗了,仿佛来了个能一起作伴的姐妹。
……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端的德胜门内大街,陈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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