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约莫三四里地,穿过一片荒废的桃林,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整齐的建筑群。这里已是皇城边缘,属于皇家直属的官营区域,设有不少为宫廷服务的仓库、工坊和店铺。
那小太监眼见无法摆脱追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他猛地拐进一条狭窄的巷道,三窜两跳,竟一头撞开一扇看似普通的黑漆木门,闪身钻了进去!
徐舒月紧随而至,抬头一看门楣上的匾额——“内织染局官店”!这是一家专门负责宫廷织物采买、存储的皇家官营店铺,与内官监关系密切!
“果然是他!”徐舒月心中雪亮,这小太监最终接头的地点,竟是这里!看来,幕后主使之手,已然伸向了宫廷内部的管理机构!
她不再犹豫,当机立断!绝不能让他把消息送进宫墙之内!
“围起来!”徐舒月厉声下令,同时 一脚狠狠踹在紧闭的木门上!
“砰——!” 厚重的木门 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徐舒月一马当先,绣春刀已然出鞘,寒光凛冽,闯入店内!身后靖影司缇骑如狼似虎,蜂拥而入!
店铺内灯火通明,几个值夜的伙计吓得目瞪口呆。只见那小太监正慌慌张张地将怀中的木盒递给一个穿着藏青色管事太监服饰、面色白胖、眼神惊惶的中年太监!那胖太监刚接过木盒,便被这破门而入的阵势吓得手一抖,木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拿下!” 徐舒月刀尖直指二人,声音冰冷如铁。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店?!” 那胖太监色厉内荏地尖声叫道。
“北镇抚司拿人!” 徐舒月亮出腰牌,身形如电,直扑那小太监。小太监还想反抗,被徐舒月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在颈侧,闷哼一声,软软倒地。旁边两名缇骑上前,麻利地将其捆缚。
那胖太监见状,吓得体如筛糠,瘫软在地,连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不关咱家的事啊!是……是上面吩咐的……”
徐舒月冷哼一声,用刀尖挑开地上的木盒,露出里面的香料包。人赃并获!
“全部带走!” 徐舒月收刀入鞘,凤目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这场精心策划的“请君入瓮”,终于收获了最关键的战果!
消息很快传到后方松林。张绥之闻讯,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立刻下令顺天府衙役上前接应,清理现场,并将两名太监重犯押回顺天府大牢,严加看管。
风雪依旧,但笼罩在案件上的重重迷雾,似乎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通往宫廷最深处的黑手,已被擒获!审讯,即将开始。真相,近在咫尺!
顺天府大牢,最深处的审讯室内。墙壁上挂着的几盏油灯,投下摇曳昏黄的光晕,将人影拉得细长扭曲,在冰冷的石墙上晃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霉腐以及烙铁灼烧皮肉后残留的焦臭气味,令人作呕。虽未动大刑,但这阴森恐怖的环境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北镇抚司千户徐舒月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绣春刀横于膝前,凤目含煞,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这牢房的温度都因她而低了几度。顺天府推官张绥之则站在稍暗处,面色平静,目光锐利如刀,静静审视着被铁链锁住、跪在眼前的两个太监——内织染局官店的掌事太监王傅,和他的手下小火者小禄子。
小禄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如筛糠,涕泪横流。王傅到底年长些,强自镇定,但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王公公,”张绥之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本官时间有限,不想多费唇舌。‘梦罗香’从何而来,受何人指使,买与何人,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王傅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张绥之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声音尖细发颤:“回……回大人……奴婢……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只是……只是见宫里有位……有位不得势的老太妃,常年孤寂,难以安眠,心中怜悯,才……才鬼迷心窍,想寻些海外奇香,孝敬她老人家,求个……求个晚年安乐……绝无他意啊!” 他试图将事情轻描淡写,推到一个无足轻重的老妃嫔身上。
“放你娘的屁!” 徐舒月猛地一拍椅子扶手,霍然起身,声音如同冰碴子刮过地面,“不得势的老太妃? 王傅,你当北镇抚司和顺天府都是瞎子聋子?‘梦罗香’产自南洋深海,价比黄金,有价无市! 一个失势老太妃,用得起这等稀罕物?你他妈糊弄鬼呢!” 她一步踏前,绣春刀“锵”地出鞘半尺,寒光映照着王傅惨白的脸,“看来不上点真格的,你这老阉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诏狱里新进了几套家伙事儿,正愁没人试!是先把你的指甲一片片撬下来,还是用烧红的烙铁给你那老皮老脸烫个花样? 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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