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月目光如冰,首先瞪向那蒙古领头汉子:“调戏妇女,聚众斗殴,还敢在北镇抚司撒野?真当大明律法是摆设不成?”她厉声喝道,“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让这些鞑子知道知道,在大明京城撒野是什么下场!”
那蒙古汉子被拖下去时还在大喊大叫,声音渐行渐远,最终被板子击肉体的闷响和惨叫声所取代。
徐舒月这才转向觉昌安姐弟,语气稍缓但仍带着威严:“你们虽然是受害者,但在京城当众斗殴,也有不是。按律当拘押一日,小惩大诫。”她目光扫过二人,“可有异议?”
觉昌安觉得委屈,忍不住开口辩解:“徐千户,明明是那些蒙古人先挑衅,还调戏我额云,我们只是自卫...”
乌兰尼敦连忙拉住弟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看向徐舒月,恭敬地行礼道:“大人秉公执法,我们心服口服。就在北镇抚司待一日,谨遵大人安排。”
她敏锐地注意到,徐舒月虽然年轻,但已经是锦衣卫千户,这在重男轻女的大明官场极为罕见,足以说明此女绝非等闲之辈。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透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决断,让人不敢小觑。
徐舒月见乌兰尼敦如此识趣,面色稍霁,点点头:“很好。带他们去厢房休息,好生看管,明日此时释放。”
于是,姐弟二人被带到了一处干净但简朴的厢房。门外有锦衣卫看守,但并未为难他们。
关上房门后,觉昌安终于忍不住抱怨道:“额云,为什么拦着我?明明是我们有理...”
乌兰尼敦摇摇头,压低声音:“阿弟,这里不是建州,是大明京城。那位徐千户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绝非寻常人物。她既然已经严惩了蒙古人,给我们这点小惩戒,既保全了大明律法的颜面,也算给了我们一个台阶下。我们若是再争辩,反倒显得不知进退了。”
她走到窗边,望着北镇抚司内森严的景象,若有所思:“这位徐千户...倒是个人物。明明是个女子,却在锦衣卫这等地方坐到千户之位,方才处置事情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大明果然藏龙卧虎。”
觉昌安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即又好奇地问:“额云,你说那张大人和黄姑娘,会不会也在京城?他们若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会不会来帮我们?”
乌兰尼敦转过身,笑了笑:“张大人若是知道我们进北镇抚司的原因,怕是又要摇头说我们莽撞了。”她忽然正色道,“不过阿弟,京城不比别处,这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行事需更加谨慎。特别是过几日的冬狩大典,我听说俺答汗的使团规模庞大,今日这些恐怕只是其中一部分。”
觉昌安握紧拳头:“那些蒙古人实在太嚣张了!要不是额云拦着,我定要让他们尝尝我们建州勇士的厉害!”
乌兰尼敦拍拍弟弟的肩膀:“勇武固然重要,但智慧更可贵。记住阿玛的嘱咐,我们此行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整个建州女真。在未摸清京城局势前,切忌轻举妄动。”
姐弟二人在这小小的厢房内安顿下来,虽然行动受限,但总算安全无虞。窗外,北镇抚司的旗幡在冬日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帝国心脏深处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看似偶然的冲突,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在大明京城这个巨大的棋盘上,建州女真、蒙古俺答、以及各方势力,正在悄然布局,而他们姐弟,已然成为了这盘大棋中不可或缺的棋子。
夜幕降临,北镇抚司内灯火通明。徐舒月处理完公务,独自站在衙门的了望台上,远眺京城夜景。万家灯火如星河洒落,与天上繁星交相辉映。
“建州女真...蒙古俺答...”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京城,是越来越热闹了。”
寒风拂过,吹动她官服的衣袂,却吹不散她眼中那份洞察一切的锐利光芒。明日,又将是一场新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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