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松了口气,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五六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年龄都在十岁上下。为首的那个男孩,约莫八九岁年纪,虽然瘦小,但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显得十分精明,正是这一带乞丐窝里的小头目,外号“小豌豆”。
小豌豆见到今昭,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邀功似的说道:“今昭姐姐!您交代的事,我们办妥了!那个敢骂您的刘五,被我们兄弟几个堵在死胡同里,狠狠揍了一顿!打得他哭爹喊娘,保证他三五天起不来床!”
他身后一个小乞丐补充道:“对!我们还按姐姐教的,揍他的时候告诉他,就是因为他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气得嗷嗷叫,说……说绝不会放过姐姐您……”小乞丐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有些害怕地看着今昭。
今昭闻言,眼中寒光一闪,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丝解气的冷笑。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钱袋,数出几十个铜钱,递给小豌豆:“干得不错!这是赏你们的,拿去买点吃的。以后帮我盯着点那刘五,要是他再敢在我家附近转悠,或者胡说八道,立刻来告诉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小豌豆接过钱,喜笑颜开,连连保证:“姐姐放心!包在我们身上!这一片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兄弟的眼睛!” 说完,带着一群小乞丐,欢天喜地地跑了。
今昭关上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用一点小钱,驱使这些无人管束的乞儿,既能教训仇人,又能为自己打探消息,在这复杂的京城底层活下去,她早已习惯了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手段。只是,这其中的风险,如同走在钢丝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
傍晚时分,张绥之处理完顺天府的公务,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了澄清坊的小院。刚一推开院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了!
只见院子里,那两棵老槐树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用粗壮竹竿和结实麻绳搭建起来的、约一人高的简易框架。而更令他吃惊的是,框架上,正有两只毛色金黄灿烂、灵动非凡的小兽在上下翻飞、追逐嬉戏!正是那对滇金丝猴!
花翎和阿依朵两个丫头,正全神贯注地蹲在框架旁,手里拿着洗净切好的苹果条和花生,小心翼翼地引诱着猴子。那只稍大些的金丝猴颇为胆大,不时从框架上探下爪子,飞快地从花翎手中抢过食物,然后“吱吱”叫着蹿到高处,得意地大嚼。另一只小些的则有些怯生,躲在框架顶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下面的张绥之。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绥之指着那两只猴子,哭笑不得地问道,“家里怎么成猴山了?”
花翎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是张绥之,立刻兴奋地跑过来,指着猴子道:“绥之哥哥!你看!是公主殿下送来的!说是云南木府进贡的‘阿哩哩’,宫里养不好,殿下知道咱们是丽江来的,肯定会养,就送来了!你看它们多可爱!”
阿依朵也凑过来,献宝似的说:“是啊是啊!我和花翎姐姐忙活了一下午,才搭好这个架子给它们玩!它们可聪明了,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它们,现在都不怎么怕我们了!”
张绥之看着两个丫头兴奋得红扑扑的小脸,又看看那两只在夕阳余晖下金毛闪闪、活泼可爱的猴子,心中的诧异渐渐化为一丝暖意和无奈的笑意。他自然明白朱秀宁的用意,是想给这两个离家的丫头一点家乡的念想和乐趣。他摇摇头,笑着调侃道:“殿下倒是会给我找事做。你们两个小祖宗伺候我就够忙的了,现在又来了两位更小的‘祖宗’,可别让它们把这家给拆了才好。” 话虽这么说,他看着院子里这生机勃勃的景象,以及花翎阿依朵脸上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也觉得这小院顿时增添了许多生气。
花翎吐了吐舌头,保证道:“绥之哥哥放心!我们会看好它们的!保证不让它们捣乱!”
阿依朵也连连点头:“嗯!我们一定把‘阿哩哩’养得白白胖胖的!”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北京城东北角,三千营驻地附近的一处简陋军士聚居区里,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内,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薛铭没有回家。他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土炕上,炕桌上摆着一碟咸菜,两个冷硬的窝头,还有一壶劣质的、味道刺鼻的烧刀子酒。他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闷酒,浓烈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却烧不灭心中的苦涩与烦闷。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穿着破旧号衣的老兵端着一个破碗走了进来,他是住在隔壁的老伙夫赵头。赵头闻到屋里的酒气,又看看薛铭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拿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咂了一口,咧咧嘴:“啧,这酒……够劲!你小子,从哪儿弄来的好酒?比营里那马尿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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