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看着混乱的场面,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继续交代:“……后来,我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偷了贡品,不如连同今昭一起带走,远走高飞! 那天晚上,我先花重金收买了薛铭,骗他说今昭与哈齐勒有私情,让他半夜去会同馆捉奸,顺便偷走东珠冠作为证据。我则提前潜入哈齐勒房间,杀了哈齐勒,制造他自缢假象,然后偷走东珠冠。本想等薛铭到来,发现命案和失窃,自然成为替罪羊。万万没想到……薛铭那个王八蛋! 他收了定金,竟然没来! 害得我计划落空……” 他语气中充满了对薛铭的怨恨。
“你的右肩伤势从何而来?” 张绥之突然打断他,目光锐利。
王兆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右肩,悻悻道:“是……是杀哈齐勒时……可能惊动了他的护卫? 当时混战中,好像有个人冲了进来,对着我就砍,我躲闪不及,被砍中肩膀,只好跳窗逃跑……黑灯瞎火的,没看清那人模样。”
张绥之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那枚用布包着的蒙古旧配饰,展示给王兆看,沉声问道:“王兆,或者说……我该叫你‘莫日根’?这枚在哈齐勒死亡现场发现的、俺答汗部旧制百夫长配饰,可是你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王兆的回答。如果王兆承认是莫日根,那他蒙古细作的身份便坐实了!
然而,王兆抬起头,看着那枚配饰,脸上却露出了真实的、毫不作伪的茫然之色。他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大人明鉴! 卑职……罪官王兆,乃是土生土长的汉人!祖籍河间府! 三千营中或有蒙古裔官兵,但锦衣卫选拔极其严格,绝无可能让蒙古人充任! 这配饰……罪官从未见过,更不可能是我的!”
不是莫日根?!
张绥之心中猛地一沉!王兆的反应不似作伪! 如果王兆不是那个购买胭脂、眉骨有疤的“莫日根”,那现场这枚关键的蒙古配饰从何而来? 那个真正的“莫日根”又在哪里? 案情,瞬间再起波澜!
张绥之强压心中惊疑,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今昭,语气复杂:“薛娘子,王兆所言,你与他合谋,欲毒害亲夫,可是实情?那日你包下含有蒙汗药的饺子,意欲何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今昭身上。
今昭缓缓抬起头,平静地迎上张绥之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声音清晰地承认道:“是。 王兆所言……句句属实。饺子里的蒙汗药,是我下的。 我……我厌倦了跟薛铭过苦日子。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今昭的供述,平静得令人心寒。她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是。 王兆所言,句句属实。 我……我受够了清贫,薛铭给不了我想要的。王兆能给我荣华富贵,所以我与他合谋。 那日包饺子,确实下了蒙汗药,本想等薛铭回来,用药迷晕他,再……再制造意外……然后与王兆远走高飞。” 她顿了顿,眼神空洞地望向堂外,补充道:“只是没想到……那晚,他竟没有回家……”
“你个狼心狗肺、人尽可夫的贱妇!” 徐舒月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滔天怒火,猛地踏前一步,指着今昭厉声叱骂,凤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薛铭待你如何?掏心掏肺!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军汉,俸禄微薄,可曾短过你吃穿?可曾让你受冻挨饿?你竟……竟为了这等龌龊心思,就要谋害亲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面对徐舒月的怒斥,今昭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酷的平静笑意,声音依旧淡漠:“徐千户,你出身高贵,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苦。 荣华富贵,谁不想要? 薛铭他是个好人,但好人……当不了饭吃,更暖不了人心。 至于床笫之间……” 她罕见地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他……也满足不了我。”
“你……!” 徐舒月何曾听过如此寡廉鲜耻的言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怒喝一声,右手下意识按向腰间绣春刀,就要冲下堂去!她生平最恨这等负心薄幸、谋害亲夫之徒!
“舒月!不可造次!” 张绥之厉声喝止,同时老王和两名衙役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死死拦住几乎要暴走的徐舒月。
“张绥之!你拦我作甚!这等毒妇,还审什么审!就该千刀万剐!” 徐舒月挣扎着,怒视张绥之。
张绥之没有理会徐舒月的暴怒,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今昭脸上,眉头紧锁,缓缓摇头,语气沉重而带着深深的困惑:“薛娘子…… 本官……不信。 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街坊四邻有口皆碑,皆言你温良贤淑,与薛百户相敬如宾。 那日在你家中,我见你收养流浪猫狗,心含慈悲。一个如此心善之人,怎会骤然变得如此……如此冷酷绝情? 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你若受人胁迫,大可直言,本官定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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