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进入众人视野的,是它那拖曳着巨刀的、肌肉虬结的右臂——肌肉隆起如小山,皮肤下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黑蛇,握着刀柄的手指粗壮有力,指节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与锈迹。巨刀的刀尖依旧贴在地面上,随着它的转动,在湿滑的水泥地上划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火星偶尔迸溅,转瞬即逝。然后是它宽阔得不像话的后背,肌肉线条如同岩石般坚硬,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腻的污渍,在光芒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最后……
是那没有任何五官,只有冰冷金属线条构成的三角铁头正面。
它“转”过来了。
铁头的正面比侧面更加狰狞,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与碰撞的凹痕,有些地方的锈迹已经剥落,露出下面暗沉的金属本色,还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棱角缓缓滑落,不知是凝固的血还是锈蚀物。它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个纯粹的、三角形的金属轮廓,却在这一刻,让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被“凝视”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注视——冰冷、粘稠、带着审判般的沉重,仿佛能穿透肉体、直接触摸灵魂最深处。它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所有秘密、所有恐惧、所有不堪,都被这道“目光”看得一清二楚。小林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最害怕的画面,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小美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呼吸几乎停滞,【净化结晶】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谢临川的精神高度紧绷,空间感知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制到极致,连周围的环境都变得模糊;就连虞千秋,也微微眯起了眼睛,识海中的【心灵壁垒】自动运转到极致,抵御着这道带着规则之力的“凝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走廊里的腐臭气息都变得稀薄,只剩下那道冰冷的、无孔不入的“凝视”,牢牢地锁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三角头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却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困在原地,等待着未知的、或许是毁灭性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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