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街的晨雾中还残留着除魔灵盐的淡金光晕,林越已跟着灰袍商人老鬼穿过三道暗巷。为了摸清黑市深层交易网络,他特意换上沾满油污的粗布褂子,腰间挂着伪造的 “浊味坊” 令牌,连指尖都涂抹了少量浊气粉末 —— 这是昨夜从黑袍人尸体上提取的,能暂时掩盖自身纯净灵气,避免被食魔或蚀味宗修士察觉。
“小子,记住规矩,到了‘浊渊堂’少说话,多观察。” 老鬼压低声音,枯瘦的手指划过巷壁一道不起眼的凹槽,暗门 “吱呀” 一声开启,一股浓郁的腐朽灵材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主事都是蚀味宗的人,要是被发现你是灵厨公会的探子,连骨头都剩不下。”
林越点点头,目光快速扫过暗门后的通道。墙壁上每隔几步就刻着诡异的黑色灵纹,灵纹间游荡着几只低阶食魔 “浊影”,它们对老鬼视而不见,却在林越靠近时微微躁动 —— 显然是浊气粉末的效果还不够稳定。他不动声色地将一小撮除魔灵盐藏入袖口,指尖灵气暗运,确保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反击。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顶部悬挂着发光的 “腐灵晶”,将溶洞照得昏昏暗暗。数百个摊位沿着溶洞边缘排列,每个摊位后都坐着蒙面人,摊位上的灵材用黑布覆盖,只露出一角泛着黑气的边角。中央的高台上,一名身着黑袍、胸口绣着黑色灵膳花的修士正在喊话,正是蚀味宗的标志。
“今日新到‘浊气灵米’三百斤,‘腐骨灵参’五十株,只换‘食魔晶核’或‘浊液’,概不收银石!” 黑袍修士的声音带着浊气特有的沙哑,“另有‘蚀心散’出售,可增强食魔战力,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骚动,不少蒙面人涌向高台,手中提着装满黑色晶核的袋子。林越混在人群中,假装挑选灵材,实则用眼角余光观察交易流程。他发现,黑市交易不用常规货币,而是以 “食魔晶核”“浊气浊液” 等与食魔相关的物品作为等价物,且每个摊位都有专门的 “验货人”,用特制的黑色罗盘检测交易者是否携带纯净灵气 —— 罗盘指针若指向红色,便是被怀疑的对象。
“道友,要‘灵焰麦’吗?” 旁边一个摊位的蒙面人突然搭话,声音透着诡异的甜腻,“我这麦用‘三百年浊液’泡过,制作灵膳时能引动食魔煞气,比公会的灵麦厉害多了!”
林越心中一凛,表面却装作贪婪的样子:“能试试灵气吗?之前买过假货,怕了。”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玉牌,让林越将手放在上面。玉牌接触到林越指尖的瞬间,泛起淡淡的黑气 —— 这是检测浊气纯度的工具。林越早有准备,暗中将浊气粉末的灵气注入玉牌,玉牌黑气瞬间变浓,蒙面人这才放下戒心,掀开黑布露出灵麦。
灵麦表面泛着油亮的黑光,凑近便能闻到一股腥气。林越假装用灵气感知,实则激活暗袋中的检测灵膳 —— 灵膳瞬间泛起深红色,代表中度浊气污染。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满意:“不错,怎么换?我只有‘一阶食魔晶核’。”
“十颗晶核换一斤。” 蒙面人伸出手指,“要得多还能便宜,要是能帮我带消息给东区的‘黑鸦’,再送你半斤。”
“黑鸦是谁?” 林越故作好奇。
蒙面人突然压低声音,警惕地扫视四周:“别多问!你只要告诉黑鸦,‘货已备好,三日后在雾隐渡口交接’,他自然会给你好处。”
林越心中一动,默默记下 “雾隐渡口” 和 “三日后” 这两个关键信息,假装犹豫片刻后答应下来。他用十颗伪造的食魔晶核(实则是染了浊气的普通石头)换了一斤灵焰麦,刚要离开,却被高台后的黑袍修士叫住:“新来的,过来登记。”
林越强压下心中的紧张,跟着黑袍修士走进旁边的石屋。屋内的石桌上摆着一本黑色名册,旁边放着一碗泛着黑气的液体。“把血滴在名册上,再喝了这碗‘浊灵汤’,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黑袍修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显然是在试探。
林越知道,血滴在名册上很可能会被种下追踪印记,而浊灵汤则是用食魔浊气熬制的,喝了会被浊气侵蚀灵脉。他假装笨拙地拿起匕首,指尖灵气暗运,在滴血的瞬间将一丝除魔灵盐的灵气混入血液 —— 除魔灵盐能净化浊气,应该能破坏追踪印记。至于浊灵汤,他趁黑袍修士转身的间隙,将汤碗打翻在地,假装惊慌失措:“对不住!我手滑了!”
黑袍修士脸色一沉,刚要发作,石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蒙面人冲进来喊道:“主事!灵厨公会的人查到外围了,正在销毁劣质灵材!”
黑袍修士脸色骤变,顾不上追究林越的过失,厉声下令:“通知所有摊位,把货转移到三号密道!你,跟我去断后!” 他一把抓住林越的胳膊,便朝着溶洞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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